“得,我走了。”祁凌一口恶气憋在心里,贼他妈难受。就不该听初初的跑来看什么爸妈,神经病吧!操。 “哎!慢着慢着,年轻人怎么如此急躁。既然我老婆说没生过,那就肯定是我的了。”祁正雄瞬间笑成一座弥勒佛,“当初叫你练书法练练性子,你就是不听。是吧,儿子。” 祁凌伸出手,跟他老爸碰碰拳:“是啊,您还能想起我,真是祖坟冒青烟。” 祁正雄神色一凛,面色愠怒。但祁凌没在怕的,与他坦荡对视着。 最后祁正雄潇洒一笑:“好小子,没大没小。倒是有点胆量了。” 祁凌转身往家里走,祁正雄示意“冷面三煞”把茶香琴都收起来,跟在儿子后面。 祁凌走进去按着记忆把自己拖鞋拿出来换上:“你跟我妈又吵架了?今天这双簧唱的有点失败啊。” 祁正雄毫不在意地耸肩,往客厅里走:“你妈硬要把a市的一块地拿下来,这段时间没睡好觉。我让她多休息我的钱够养她,偏要跟我对着干。” “我妈就那性子,你娶她的时候就该知道。”祁凌说,环顾了一下他家的装潢,“重新装修了?” “没大修,就是多了几幅画,几个人像。”祁正雄坐在沙发上,拿着茶杯慢慢品。 祁凌不是很懂他爸还有一点,别的黑社会都是供着红袍关公,点香敬财神。祁正雄剑走偏锋,家里供的是书圣王羲之,画家顾恺之吴道子。那一套套整得是附庸风雅,活像一个大艺术家。 “哦。”祁凌坐在祁正雄旁边,父子常年缺乏沟通,导致即使见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祁正雄似乎压根不在意,把茶杯放下:“你弟呢。” “上课。” “学习如何?” “您还关心他学习啊。”祁凌冷笑一声,“反正比我好。” 祁正雄装作没听懂祁凌的弦外之音,点点头:“你弟不走这条道,关心他学习是应该的。你走了这条道,我也会关心你。” “哦,比如呢。”祁凌说。 祁正雄眼神有点冷:“比如说,最近打了几场架,收了几个堂子,有没有被人揍。” “那我要是被人揍了呢?” “那你活该。” 祁正雄靠在沙发上,一条腿叠到另一条腿上,浑身煞气止不住地往外冒。气场压得祁凌有点抬不起头,更别说照着祁正雄的话怼回去。 既然你选了这条道,道上就有道上的规矩。你被人打是活该,打赢了也没什么值得褒奖。可能你的一切还是来源于别人对你爸的敬畏,你算什么? 祁凌想,有点好笑。 “我不打算走这条道。”祁凌最终还是挺直脊背,看着祁正雄认真说。 “嗯?”祁正雄有些意外,毕竟前段时间那边还有人给他传消息说祁凌又收拾了谁,“县北坝那些人,不是你收拾的?” “是我,但我以后不打算沾了。” 祁正雄把手腕上的金刚木佛珠取下来,挂在手指上一颗一颗地拨动:“想脱身了?” “嗯。” “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 祁正雄讶异祁凌的决心,每一次父子相见,他都能从祁凌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当年把两兄弟“发配边疆”,确实是为了他们安全着想。那几年市里风云变幻太多,自己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另一方面也是想尽快催促他俩成长。 尽管这种方式不被理解,有些畸形。 祁正雄摇摇头:“万事有因果业障,趟了浑水想脱身,菩萨不会保佑你的。” “该付出的代价我一样不少,难道你会保我吗?”祁凌看着祁正雄的眼睛,从桌上拿过一杯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