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猛地一拍桌:“谁说的!” 狄初冷漠脸:“我说的。” 祁凌讪笑:“大爷你说的真好。” 面子这东西,在面对自己男朋友的时候,真的不重要。 最后祁凌也没将那段内心的惶恐说出来,他也有模糊的头绪,想过以后要怎么办。 是不是该同狄初谈谈,可如果把自己最灰暗的那一面暴露给狄初,对方会怎样?会退缩,还是会拥抱他。 从小到大虽然有家,可家庭感太薄弱。毫不避讳地说,祁凌对祁迟的感情远比健在爸妈深得多。所以,祁凌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家的渴望,比狄初更甚。 狄初是属于——他拥有过,他失去了,看透了,以后也许就没必要了。 而祁凌是属于——不曾拥有,不曾失去,现在终于有个人给了他归属感,这种感觉疑似是个家,他想抓住,又很怕一不小心给搞砸了。 所以祁凌不敢说,不敢轻易尝试搭起这座沟通的桥梁。 重要的事往往最难以启齿,因为言语会缩小其重要性。* 每个人内心其实都隐藏着模糊不清,丑陋黑暗的一面。 两人吃完饭,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康县不愧为旅游城市,晚上处处灯火通明,七八点钟的时候,还有很多本地人与旅人在街上散步。 高原的晚风吹得呼呼响,要不是游玩的兴致在这儿,祁凌还真想回青旅休息。 “带你去看人工星空和月亮。”狄初把手机放进兜里,拉上衣服的拉链,有些冷。 祁凌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给狄初缠上,缠得粗鲁又没水平,裹粽子似的。 “卧槽你弟的,你他妈……”狄初被捂得说不出话来,“靠,松点儿松点儿!” “操我就行,我弟有你妹,”祁凌看着狄初只露出两只眼睛瞪着他,有些想笑,“哎哎,你别扯,我来帮你。” 话虽这么说,祁凌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绕的围巾,扯了半天越拉越紧,狄初差点没断气儿。 “我日,祁凌老子一会儿弄死你!”狄初也不管是不是还有半张脸卡在围巾里,一脚朝祁凌踹过去。 祁凌笑着躲开:“不是,初初,你知不知道哈哈哈,你这样子真他妈蠢!” “我操?!!!”狄初一下愣了,“你他妈还敢笑?!” “不是,真的好笑,我给你拍啊,你真的哈哈哈哈!”祁凌笑得发抖,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算拍视频。 狄初的脑回路在“嘿,这龟儿子真他妈胆大”和“老子要跟这种人分手”以及“绝他妈可以回答’男友是个伪直男癌‘怎么办”这种话题中来回穿梭。 本来想怒,结果看到祁凌笑得直不起腰,一对虎牙招摇过市。自己跟个棒槌似的在原地站了两秒,实在忍不住爆笑起来。 “祁凌,老子命令你哈哈哈哈哈,你他妈不准笑了!” 狄初想把围巾扯下来,发现自己笑得都没劲儿了。然后停下来笑了半天,恢复了力气又继续扯,扯累了又继续笑。 操! 傻逼这病是会传染的吧! “哦哟,你还命令我,好他妈幼稚哈哈哈,蠢逼!” 祁凌一笑起来,就天不怕地不怕,把理智全笑飞了。笑得手机掉在地上,弯下腰去捡,刚拿在手上,又给笑掉了。 狄初大笑着跑过去踹了他一脚,祁凌没站稳,顺势坐在地上。 “我操。”祁凌跟只公鸡打鸣儿似的,一边笑一边不服,连手机也没管了。顺手拉过狄初,使劲将他也拉倒在地。 两个傻逼坐在地上,互相看着,也不知道最后是在笑什么,反正就是真他妈好笑! 狄初笑得支撑不住,倒在祁凌腿上。祁凌双手后撑着地,低下头。 两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晶亮的眼睛里只有彼此。 路人纷纷侧头看着他们肆意坐在街边放声大笑。 有位老大爷从他们身边经过,说了句:“年轻真好!” 祁凌和狄初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机。狄初带头奔跑起来,祁凌跟在后边,两人在异乡陌生的街道上狂奔。 凛冽的寒风顺着耳郭向后推去,可比不过年轻又火热的心带给他们的激情。 狄初带着祁凌跑到护城河的廊桥上,四周有很多游人在拍照。 狄初跑到桥边,一把将捂在嘴上的围巾拉至到下巴以下,吸口气对着淙淙奔流的河流大喊:“年轻真他妈好——!” 祁凌不甘示弱,嚎地更加响亮:“年轻真他妈爽——!” 两人吼完,相视一笑。也不知是哪位大叔在人群里跟着吼了句:“好!年轻人就该这样!” 狄初喊得浑身爽快,也懒得再计较刚才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