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同,狄初很难得没有任何时间想别的。 祁凌坐在他身边,手脚不安分地招惹他。两人就着等菜煮熟这个段时间里,在桌下你来我往地掐了几十个回合。 两人离锅近点儿,热气扑在脸上,热得不像话。偏生后面又是空调吹着冷气,狄初的后背一片冰凉。所以当祁凌的手掌按在狄初的蝴蝶骨上时,热感源源不断地透过全棉布料,透过薄薄的皮肤,从背心一路直抵身体的每一个末端。 舒畅地百骸具软。 特别是腰,软得有些坐不住。 狄初侧头看着祁凌,两人就这么对眼望着。 霎时间周遭什么都没了,仅剩对方黑白分明的眼,背上热得烫身的手。 “你们俩!喝酒喝酒!只想着眼波传情什么事儿啊!” 狄初走神的功夫,程司从已经几杯下肚,面色潮红,说话都快捋不直了。 祁凌收回手,狄初把面前的杯子推过去:“成,你倒。” “哟呵?!这口气!”程司从没跟他客气,唰唰满上两杯,一杯白的,一杯啤酒。 “混着喝?”狄初挑眉将酒杯拿回来,“管家婆酒量很好啊?” “恰恰相反,”祁凌乐着把狄初的白酒移到自己面前,“他是压根就撑不到喝混酒的时候,人称三杯倒!” “祁总!你要帮忙挡酒是不是?!” 狄初看了程司从一眼,这劲头看起来确实像只疯狗。 “是啊,你有什么意见啊?”祁凌把手搭在狄初的椅背上,叼着烟没点着。 程司从笑得像犯癫痫:“懂不懂什么叫师—出—有—名?您帮狄总挡酒?什么名?什么份啊?啊?” 程司从最后这声“啊”的音调,拐得相当有水平,吊人胃口又意味深长。全班跟着起哄,包厢里一片口哨声和鼓掌声。 祁凌的性取向在班里不算什么秘密,可狄初的取向就不甚明了了。 您这赶着趟儿挡酒,到底是一家人了呢,还是你祁大爷这么久了都没将人拿下? 哦哟!这就有意思了!这热闹谁不爱看? “操,你们一个二个今天胆儿肥是不是?!”祁凌笑骂着,没有回答,伸手点点程司从。 不过这没有回答胜似回答——摆明了还没追到手。 当即女生们哄闹着给台阶下:“凌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承姐姐们吉言!” 祁凌比程司从更会来事儿,说话间端起面前的酒杯,白的啤的一口闷。 喝完之后相当潇洒地将酒杯往下一翻——清干净了! “好——!爽快!” 祁凌这一开头,众人的兴致猛然被拔高几百丈。一个劲互相嚷嚷着满上满上! 也不知是谁叫了句:“菜熟了!” 狄初只感觉眼前众人有如饿狼扑食,跟饿了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其实同学聚会就图热闹,真正吃下去的也没多少。 不少人在锅里展开了筷勺较量:“我去!你抢我牛肉!” “老子凭本事夹的菜,凭什么说我抢?” “操!喝一杯!” “喝就喝!” 狄初边吃边笑出了声,谁没有个中二时期。 这时候的时光真真是极好,从心底溢出来的自信与豪气,总能让自己感觉仗剑便能走天涯,执笔就能点江山。 包厢内融洽而热烈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