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自己将计就计,因燕临离开被流徙的黄州而得了真的圣旨,名正言顺来到边关督军,非但支持了燕临,还稳固了军心,加速了攻打鞑靼的计划。 倘若最终事成,谢居安一得了民心,反使朝廷陷入不义之地;二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燕临矫诏,全军攻打鞑靼,无论知不知情,名义上都是头等欺君谋逆的大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一刀的情况下,众人便都被捆绑在了一条船上,极有可能索性豁出去随他们反了;三则边关若起战事,中原天教势必趁机揭竿而起,届时朝廷内忧外患,不垮都难! “鹬蚌相争,你这渔翁稳坐边关,捞得好名好利,等他们搞得精疲力竭了,再挥兵中原,攻破京城,则大局定矣。只不过……” 吕显忍不住瞅他。 “这么谋大事,自没毛病;可就是不讨姑娘家欢心。” 谢危听了却不说话。 吕显想想自己还没琢磨明白呢,说不准谢居安心里比自己还清楚,他这一番话未必不是班门弄斧、丢人现眼,索性把嘴巴闭上,到得庭院前岔路就告了辞。 将军府占地着实不小。 他住的地方还在西边,便一路顺着回廊过去。 只是到得院落前面时,竟听见有细碎的交谈声。 “边关也不太平,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待太久,无论战事怎样起,总归打不到江南去。你啊就听我的,老老实实忙完这一遭回江南或者蜀中去,这边的事情总归有吕照隐,他是谢危的人,该他劳心劳力卖苦卖命,你就别掺和了。” “那姑娘呢?” “我?等把殿下从鞑靼救回来,我自然也脚底抹油溜了,懒得掺和他们这烂摊子。” 这是姜雪宁和尤芳吟的声音。 吕显听着还提起了自己,心里老不痛快了。他本该在暗处,等这俩人把话说完了再走出去,免得大家都尴尬。可莫名一股气窜上来,他偏偏不愿。 于是就往前走了两步。 姜雪宁背对着他,尤芳吟却是正对着,一眼看见。 吕显道:“宁二姑娘说得可太对了,合该我劳心劳力卖苦卖命。” 姜雪宁这才看见他。 不过想想自己说的话,被呢呀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反倒看见吕显,让她想起白天的一些事来,便先没搭理他,而是对尤芳吟道:“你先回屋去吧,我同吕老板有些话讲。” 尤芳吟一双眼朝吕显看了看,似乎有片刻的犹豫,但还是听了姜雪宁的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原地就剩下姜雪宁打量着吕显。 吕显的目光从尤芳吟离去的背影上收回来,却对姜雪宁笑起来:“二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 姜雪宁也展颜一笑,同时也饶有兴味地绕着他来回走了两个半圈,一面看一面摇头,几分促狭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奚落。 “自古奸商都打得一副好算盘,怎的吕老板这脸色看着,像是没挣着夫人还折了兵?” 吕显面色一变。 姜雪宁却背着手踱步,越琢磨吕显这反应越觉得有意思,半晌后停下脚步来,靠近他,忽然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闹半天,你对我们家芳吟有意思呀?” 吕显冷了脸冷笑:“你开什么玩笑!” 姜雪宁一挑眉。 吕显冷冰冰补道:“有夫之妇!吕某人还没下作到那地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