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万不能只身赴京!” 楚淮青:“……” 楚淮青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楚国公一府人他必定要救,但他看起来是这么冲动的人吗?还有知孝懂礼…..明明他有好几年未曾留意过楚国公府的消息,主公究竟从哪探来他知孝懂礼一说? ——先生是知孝懂礼之人,若想回去……便回去看看罢。 ……等一下。 脑海里不知为何响起了这一段波澜不惊的嗓音,楚淮青蓦地以手撑额,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男人的脸与一张更成熟稳重的容貌相贴合,印象中的男人直视着眸眼颤动的他,又是微微一笑。 ——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不,属下是在想,现在正临交战时期,若属下在这个关头回去,会不会多生什么事端? ——你父亲许久之前便不再务事,哪怕乾宁帝亲自上门也并未松口,如今领了个闲职在家,本身并不牵涉在朝政中,你即便回去与他们见上一面,又有甚么要紧? ——但以父亲的性子,属下还是…… ——你父亲的忠孝之名我也素有见闻,但衡武帝临终改口,让你们家深陷囚牢更经历了灭族之险,少不得你父亲心生隔阂,你又是他骄傲的长子,他总归不会苛责于你。 ——….. ——先生自昨日收到家书起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怕是思家已久了罢? ——咳咳,主公,我…… 坐至案桌前的男人又笑了,与书房的纸张墨砚、卷帘书画,模糊成了一个不真切的幻影,唯独那双浑黑的眸眼分外清晰,掺杂着复杂、犹疑与无谓的叹息。 ——我稍后遣人备上一份厚礼,若先生打算回去,顺道帮我一同交予楚伯父,他……会喜欢的。 “先生?先生?” 焦急的喊声将楚淮青唤回了神,楚淮青苍白着一张脸往上看,是秦策与谢穷酒不掩担忧的表情,以手撑额,强行定神道:“我没事,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 律川风在后面仰着脖子朝里看,没能挤进来。 “先前便看你神色不对劲,没想到比我还会糟蹋自己。”谢穷酒佯装生气地将他拉去榻上坐下,又满目严肃地与他对视,“殿下说得没错,我也不赞同你立刻回京。襄阳王此举定是想逼你自认身份,以定欺君罔上之罪,他们虽被关入大牢,但总不至于近期便有性命之忧,你若赴京,少不及顷刻便被剥皮拆骨。” “穷酒,我不会……” “知晓你这个心脯子极软的大孝子,此刻必是担忧至极。”谢穷酒叹了一口气,“但对方摆明了就是引你上钩,你总不能傻愣愣地迎上去吧?” 楚淮青完全愣住了,不发一言地看着长吁短叹的谢穷酒。 孝? ——怎么了小淮青,摆出这么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啊,谢先生…..我没事,只是在一件事上有些犹豫。 ——嗯?犹豫什么,快说来听听,看看我谢某人能不能帮你这个忙。 ——昨日家里来了信,家弟说父母亲身体不好,念想我了,想让我回去看一看他们,但我如今这个境地,如何能去?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对了,主公怎么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