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岭抓起一握“绸条”,任这些散发着淡淡萤光的法器从他指间滑落,只觉得后背寒毛一下尽数倒耸起来——就是这种感觉,宫主他将旁人的性命拨弄在股掌之上,然而神情与态度却都像是他只随手抓了一把细沙。 像是天下众生在他眼中,都只是无关紧要的杂物罢了。 “五色阁主在整片清平府里也威名赫赫,既然是他的请帖,那即使是鸿门宴,也应该过去看看。”寒千岭平淡道,“这位五色阁主,有人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吗?” 山猫妖惭愧摇头道:“属下无能……” “没关系。”寒千岭混不在意道。 他此前击杀越山教教主幡牛,以此来夺得这块地盘,又自立深雪宫,改旗换帜,所做出的事没一样符合此处潜在的规矩,也难怪别人想来给他这个“刺儿头”一个下马威。 既是人之常情,也是妖之常情,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虽然想来宴无好宴,但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日之后,寒千岭踏入了以五色阁主为首的,这一场清平府各大势力首领的欢聚之宴。 那位五色阁主是个身长八尺的黝黑大汉,他高高坐在上首,神色十分肃穆威严,听人通报寒千岭入宴的消息,一双鹰钩般的利眼便冷冷望去,随即便一字也说不出了。 踏入宴席中的这位深雪宫主身形匀称高挑,一派冰玉般的神仪,其面貌秀美瑰丽,若皎月之清辉,似明湖之澄波,双眼沉静如星子,神色更是淡漠风流,不肖凡俗中人。 五色阁主捏在手里的杯子一顿,竟然没能摔得下去。 他身边的侍儿轻咳了一声,想提醒他别忘了接下来唱红唱白,要让这位深雪宫主吃个教训的本意,谁知五色阁主晃了晃头,虽然目光渐渐清明,说出的话却仍含痴带傻,显然是被对方美貌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不知……那个……敢问……宫主可有心仪的道侣?要是没有,你看我……嗯,我吴某人,宫主觉得怎么样?”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五色阁主眼看着那让人惊艳的美人眉头一动,眼中闪过半分错愕。他的面孔又为这点讶异之色鲜活生动不少,仿佛自不食烟火气的天上直被请至人间,顿增了七分颜色。 下一刻,对方那如破冰碎玉般的清冽之音便在五色阁主耳畔响起:“……阁主的本体,该不会是条鮟鱇鱼吧*。” 作者有话要说:*鮟鱇鱼这种生物,雄性和雌性交配后会粘在雌性身上,直到化为雌性的精囊(……),千岭是借此讽刺对方精虫上脑。 九江:对!没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这就是我家千岭骂人的风格!给我的千岭疯狂打CALL! 谢春残:……躺下躺下,不要诈尸。你在剧情里还半死着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