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而且生命得以延续至今,极大可能已经病愈,最低限度也得到控制。这也就是为什么,梦境主人对你有极大的信任感,甚至让童年的你,引你我进入这段回忆。” 樊小余微微抬眼:“你肯定?” 时夜摇头:“不能。” 隔了一秒,时夜又道:“我只是用排除法。假设你姐姐已经去世,要利用一个死者脑海中的记忆制造梦境世界,或是窃取里面的资讯,以现在的技术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死者的意识只能靠仪器维持四十八小时,是绝不可能像这样保存十几年,而且保存的这样完整,这需要梦境主人有极其强大的潜意识和想象力。再简单点说,生理上有缺陷的人,思维意识一定会异于常人的强大,如果梦境主人就是你姐姐,而非将你姐姐的记忆移植的其他人,那么你姐姐就一定还活着。” 樊小余不由得握紧拳头,心里跟着一紧,不知何故,虽然得到时夜的一番肯定,心里却越发紧张起来,甚至不安。 事实上,乍一听到姐姐还活着的说法,樊小余是欣喜的,总归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血亲,并非只身一人,然而这欣喜却又是那样的摇摇欲坠,像是你终于碰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贝,才刚刚沾到指尖就发现宝贝的另一头还牵在别人手里,随时都有可能抽走,让人不敢将这种欣喜坐实,只怕是空欢喜。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也很单薄,一向独来独往且给人收尸为业,久而久之便把生死看的更透彻,看得更沉重。一直以来,樊小余最难预测的便是倘若有一天自己死了,该由谁给她送葬,不免展开许多想象,后来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死都死了,自然是天为幕地为墓,生是一个人来,死自然也是一个人走,即便有亲人也是如此,这个世界上鲜少有人可以共同来世携手赴死。 可这些念想,都被时夜的几句话剥开了,好像过去二十几年的日子一下子被推翻,要是突然多了个姐姐,她该如何是好? 牵挂。 这两个字忽然自心头浮出。 姐姐…… 多奇怪的两个字,突然和她有了瓜葛,而且也许待会儿就能看见她。 樊小余从恍惚中醒神,见那两队孩子越走越远,便开口道:“走吧。” 樊小余率先抬脚追上去,时夜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仿佛脚下轻快,但樊小余听得真真的,越走近时,时夜的步子越发的乱,脚跟落地也重了。 樊小余将视线投降队尾的时风的后脑勺,正见到两个发旋,这应该是遗传,时夜也有两个。 时风身子弱小,比同龄的男孩子还要矮上半个头,走在童年的“樊小余”旁边,仿佛“樊小余”还蹿了点个头。 樊小余隐约记得,时风说话也是个细声细气的样子,动不动就脸红,胆子又小,是异能人中出了名的爱哭鬼,有一段时间经常跟着她,直到实验室大爆炸前的几个月,实验人员将异能人内部分组,时风被分到另一边,和樊小余就断了联系。 再后来,大爆炸后清点人数,不见时风的名字,却也不见尸首,所有人都以为时风和那些没有找到完整尸首的人一样,不是被炸飞了,就是被埋在废墟里。 可樊小余转念又一想,时夜第一次提到接近他们的目的和时风时,曾说过那爆炸现场找不到任何异能人的dna和血迹,说明所有异能人都逃了出来,可樊小余记得他们清点时分明少了五个人,其中就有时风。 思及此,樊小余对时夜道:“时夜,你确定时风逃出去了?” 时夜明显顿了一下,眼神仿佛长在时风身上移不开,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抖:“我说过,现场找不到任何异能人的dna。他一定没事。” 时夜鲜少如此失态,樊小余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但见那张脸柔和许多,却又有些不自然,像是压抑着什么。 近亲情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樊小余也不由得将声音放轻:“有没有可能是被sp基地带走了。你不是说,基地这些年一直在研究新的异能人,也有第一批异能人作为样本数据。” 时夜:“不可能,我在里面潜伏几年,从未见过他。” 不在基地,又没有被炸死,难不成凭空消失? 樊小余不再说话,一瞬间突然有些明白了时夜的心境,仿佛和她突然多了个不确定的“姐姐”一样,不敢相信,害怕失去。 倒是时夜突然说道:“既然进来这段回忆,自然要弄清楚,也许能找到时风后来的下落……” 其实最坏的结果,时夜在易容潜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