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仰着头,瞪着那快要掀到眼前的巨浪,一时间天上的日头被尽数遮住,整片天空像是突然变成了乌压压的黑锅底。 时夜只听到在那巨浪的咆哮声中,樊小余仿佛大喊了一声什么,便举起□□朝那逼到鼻子尖的巨浪用力一劈。 就听仿佛天空的幕布被划破的声音,极其刺耳的飞向远方,那声音将巨浪劈成了两半,浪花立刻分开,像两边卷去,发出更加巨大的轰鸣声。 *** 霎时间,仿佛时间停止。 若非时夜微微一怔,原本眯起的眸子缓缓睁开,还眨了下眼,还真以为是错觉。 静了一秒,时夜又将手抬高了点,刚好触碰到那被凝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被冻住的巨浪,竟然整个都成了冰。 那翻腾出来的水花泡沫卷起诡丽的弧度,水的纹路更是锋利,因为彼此之间的互相冲击还形成了许多锥子状的冰刀。 而巨浪中间被劈开的部分,则形成了一条路,浪花翻卷着在两边,仿佛怒放的冰山。 饶是时夜再见多识广,这会儿也不禁倒吸口气,这才发现原来从刚才到现在自己一直绷着一根筋,他可不仅仅是被吓了一跳,简直对樊小余另眼相看。 就连远处的大猫都发出惊讶的叫声,却仍不敢靠近,最多向同样吃惊的bill走近了几步,躲在bill身后探头偷瞄。 在被“解剖”的巨浪跟前,一时安静的不像话,樊小余垂下拿着□□的手,呼吸逐渐平复,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事实上,樊小余也是在平复震惊的情绪,只是刚才在那千钧一发之间,愤怒的念头取代了逃跑,她满脑子想的只是冲进那巨浪中,哪怕是大海捞针也要把熊孩子揪出来暴揍一顿,谁知手里竟然下意识的一抓…… 她自己原本也不知道在抓什么,只觉得手里应该有些衬手的武器,应该是经常用的,没想到还真抓到一把,也不管是什么先劈出去再说。 在别人眼里看来,这或许是奇迹,可樊小余却觉得这一抓、一劈,对她来说早就是熟练工种,她一定曾经这样挥舞练习了不下十万下,才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和笃定。 直到等这巨浪真的被定住了,还被一分为二,樊小余才顾得上惊讶,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杰作,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佩服自己,还是可怜这梦境主人。 这要是她的梦,一定是噩梦。 *** 而就在樊小余僵在原地时,落后几步的时夜已走上前,扫了眼樊小余手里的□□,又一同看向那高耸入云的巨浪,声音很轻道:“之前你能在空中定住一把刀,还能粉碎一栋别墅,又能用那些残害做成台阶,这么看来这巨浪也的确难不倒你。” 樊小余被这声音拉回思绪,侧首看向时夜,但见他微微抬头,目光如炬,鼻梁又直又挺,下面那唇弯弯勾起,像是在笑,仿佛眼前这被冻住的巨浪是什么冰雕艺术品,颇值得赏玩。 她可没时夜的好心情。 樊小余没搭碴儿。 时夜却也不在意她是否接话,径自又道:“幸好这是在梦里。若是现实,这么多违反物理学的事都让你干了,真能吓死人。” 顿了一秒,时夜又垂下目光,撩过樊小余手里的家伙,挑了挑眉:“你这玩意挺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魔法棒。” 这回,樊小余的眉头又打结了。 本来么,刚刚虚惊一场,正该是调整心情重新计较的时候,然后再一起商量着怎么揪出那熊孩子才是首要,谁知刚刚和一场大灾擦肩而过,这男人就站出来品头论足,风凉话一套一套的。 有谁让他评论了么? 这么贱的性子,是梦里才这样,还是现实里也如此? 樊小余侧首瞪着时夜半响不语,时夜望过来时微微一笑,问道:“怎么?” “时夜。” “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