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挂了电话,她摸摸洪孟的头,回头喊:“张妈妈,快一点!” 洪孟玩玩具时磕到了头,青了一块,擦破了点皮,从小就娇气他,快把屋顶给嚎翻了。 保姆拿来医药箱,洪泽给洪孟上药,洪孟哭着哭着就停了,喊了一声姐姐,扭着小屁股往她怀里钻。 “下回他玩玩具时在一旁看着,别让他再摔哪了。” 洪泽盯着保姆,已经有大人的气派了,她讲:“抱他上楼,哄他去午睡。” 洪孟挥着手喊姐姐,不愿意跟着保姆,洪泽移开眼不看他,眼里又透着点厌烦,脸色也冷了。 万莹云在外面拍门,急的在门口乱转。 洪泽在客厅温习功课,很认真,英语家教上午已经来过了,下午还会有家教来给她上物理化学课。 保姆在客厅里打扫收拾,不时地看监控,万莹云还在门口转,看模样急的不行。 洪泽翻了一页书,她没有抬头,嗓音柔软:“张妈妈,是洪家给你发的工资,我爸的脾气可不好。” 保姆愣了一下,急忙陪上笑脸,拿着抹布埋头擦桌子,不敢再抬头了,她有点怕洪泽。 晚上22点。 洪泽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她合上书本。 保姆立刻端上一盘切好的水果送了过来。 学一天了,是真刻苦。 洪泽嗯了一声,她去门边看门防监控,万莹云又了绕回来了,也没有拍门,大概在等洪二胖。 洪二胖打电话回来家,说晚上有工作不回来了,洪泽想,大概在那个新的阿姨家里谈工作吧。 洪泽上楼去,她站在阳台上打开手机录音。 洪孟的哭声很宏亮,在夜晚特别的清晰,万莹云站在大门口又急了。 一会儿,关掉录音,洪泽回屋去,洪白打电话过来。 “泽泽,我晚上要排舞不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当心啊,别乱跑。” 洪泽嗯了一声,洪白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吗?去外公那里吧?” 洪泽说没事,一只手却环住了自己的腰,洪白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万莹甜今天又来找我了,穿的要露不露的,她是不是想勾引我?恶心女人。” “……哥,你一定别理她。” 洪白嗯了一声,交待了几句挂了电话,他最近要参加一个很火的选秀节目,天天练舞,可怜他一个一米八的汉子从小到大就没什么体态柔软过,为了钱,咬咬牙忍了。 洪泽坐在床边,头垂的低低的。 外面很大,突然从窗外吹进来,她吓的一哆嗦,抬头发现阳台的门没有关,她急忙跑过去锁上,想了一下,又急忙打开,然后把屋里所有的灯包括卫生间的全开了。 躺在床上,她缩在被子里,屋里的灯突然灭了,她抱住头瑟瑟发抖,突然间凄厉地尖叫出来—— 23:35. 祖成脸上冒汗,喘的特别厉害,他一路小跑过来,身体要吃不消了。 万莹云已经走了,保姆开门请他进去,领他去洪泽的房间。 刚才停电了几分钟洪泽突然尖叫,保姆去敲门她从里面反锁了,洪兴电话打不通,她只能打给祖成。 祖成在外面敲门,心急如焚,里面也没有人应,3年前祖媛祖峰也是不声不响的从楼上跳下去,二条命没了。 祖成一下子哭了,一面拍门一面喊保姆去搬梯子,要从外面爬上二楼。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洪泽穿着严实的睡衣,脸色白中泛青。 “外公……” 她叫了一声,声音很弱。 祖成一句话不讲,摸了下她的手,牵着往屋里走。 洪泽哽咽了一下,保姆带上门离开了。 洪泽坐在床上,枕头歪着,枕头下面露出一把水果刀,她的手还在发抖。 她现在每天晚上都不敢睡,睁着眼睛要熬到受不了才会闭眼,睡着了又会做噩梦,梦到那些人狞笑的脸。 “害怕了。” 祖成轻声问,怕吓着她,洪泽嗯了一声,并紧腿坐到床上抱紧了自己,她歪着头小声讲:“外公,我不敢睡,好几天了,我熬的头疼,你在这里陪着我行吗?” “怎么不早说啊,躺下,外公陪着你,不怕啊。” 洪泽躺下来,真的心安了,这个世界只有祖成能让她心安了,连洪白都不能,她反手摸了一下水果刀。 祖成怕她想不开,想要把刀拿走,她急忙夺回去塞回枕头下:“没有刀我睡不着。” 祖成拗不过她,搬着凳子坐近一点轻声讲:“那就摆着,泽泽,别怕,以前我们一家都是老实人,从来不欺负人,只被别人欺负。” 祖成鼻子发酸,他是很愧疚,祖媛的自杀他有很大的责任,他讲:“你妈性格那样是我教的,我错了,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世界上有坏人,我们得会反抗,以后我们不忍了,孩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