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连带着良心都坏了。心里没神只有银子,结果一会儿黑水浸衙门一会儿乌云盖顶,连带着提携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个卖吃死人的鲜石粉的西月楼东家和被革了功名的状元,不都同这位走得近?可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帮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如今是报应来了,瞧着吧,不定要不要砍头呢! 还有之前那些抢先问岳二买了渣水来灌田的,如今一听说那鲜石粉吃死人了,这田也不能要了,想找岳二算账,可人家这会儿有更大的账要算,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他们。便得空就去岳二府上闹。岳二本来要取的媳妇这回也省了,那家直接让人抬了聘礼还回来了。家中长辈更庆幸因为岳二这边事情频发,觉着心里不安,把婚期往后延了一阵。要是真一早嫁进去了,这会儿就得跟着受苦了,可凭什么?!幸好幸好,真是神明保佑。 只灵素心里另有疑处。 这日一家人又在苗十八那里吃饭,等吃完饭,上了茶来。灵素忽然问苗十八道:“师父,那位大人真的是吃鲜石粉中的毒?” 苗十八一愣,方伯丰也挺意外,灵素顾自道:“鲜石确实有毒性,不过若是一回吃到人犯晕呕吐,那滋味就已经涩麻发苦难以下咽。这位大人怎么吃才能吃这个直给吃死了……” 苗十八忍不住咳嗽起来,看着灵素一脸疑惑又好似笃定的样子,遂叹道:“里头……确实另有内情。这位大人年事已高,味儿轻了尝不出来,又有门生送了鲜石粉去,这自然比寻常人要多用些。不过……把这事儿最后归到鲜石粉上头,也是大人自己的意思……” 方伯丰听了不由得想起上回苗十八说的事情来,果然苗十八又接着道:“鲜石粉的害处虽已经验清了六七成,可没法儿明说。若是说出来只怕更难禁绝了。一直也寻不着合适的法子,又要经得起追查,又要事情大到能直接禁售禁制,还不能叫人往别的上头想。最后就成如今这样子了……” 却又看着灵素道,“你怎么会疑心上这个的?” 灵素道:“我想这那东西虽不好,可这么些人吃了这许多时候也没见如何,可见不是一时半会儿会有作用的。鲜石粉又是从我们县里起来的,京城里的人吃上肯定比我们这里晚。那怎么会这边吃的都还没什么事儿,京城里反倒毒死了人了。心里就觉着疑惑。” 方伯丰缓缓道:“如今知道这位大人年事已高,加上口味重了,每回菜色里头鲜石粉的分量也大,所以毒性发作得快,兼之年纪又大了,所以……便都圆上了。” 苗十八点点头,又看灵素:“若我不同你说前头那些,只说这话,你可就能释疑了?” 灵素赶紧在心里把自己劈成了两半,要不然怎么办?她神识在那里怎么也信不了这话啊。就那么点紫光,这么点儿时候要能汇集到方赟那个程度,得吃多少?恐怕当饭吃都得用大碗了。何况就算到方赟那样,还不是死在这毒性上头,还是叫人给打死的。 可若是换了人的那一边,什么紫的蓝的全看不见,这事儿听着就挺合理的了。也知道这东西定然有毒,且还是要人命的毒。人阁老就是因为吃多了,加上年纪大了,一下子受不住那毒性,才会如此。太医院那么些国手都救不会来,可见这东西的厉害! 想明白了,便点点头道:“确实都对上了。” 苗十八也松了口气,叹道:“总算了结了。” 灵素却不由得想起神隐庙里闪着各色光点的袅袅烟尘,这样的东西,人能基于各样的目的炼出来,却不知道其好歹究竟。如今几处有护阵在的还能守一时,那些没有护阵的地方呢?人人都求神,神仙就在这里,却也无能为力啊。 这鲜石一禁,自然渣水也没了,只要把剩余的那些能凝炼的炼掉,德源县的水土便不至于遭了毒害,她这里也算是了结了一件事情。 再细想这回渣水稻能不了了之,难道是因为人发现了渣水有毒?渣水种的稻也不合人吃?自然不是的。原是灵素在凝炼毒素的时候,顺便抽走了一些地力。瞧在他们眼里,便是“灌了渣水后种不得好田”,这神仙的“龌龊手段”就归到渣水上去了。却是叫渣水吃了不白之冤。 要晓得,若是灵素不抽地力,只炼走毒素,说不定那渣水稻还照样长得不错呢。人又瞧不见什么光点,只看产量果然高了,就更该各处种去了。只要这渣水能叫稻子增产,不管有没有毒,他们就会种敢种,到一些人吃两年没见什么症状,说不定就当成寻常稻米来吃了。因为他们看不到“毒”的那一层,他们分辨毒的法子,相对这种毒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