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文作赋,有那上进时间,为何不在书斋中多写几篇论分明是借着宴来相人呢!” 她慎重其事道:“你可别不当真,我好几个姐妹,都是在宴上相中的,就比如我今日要去的,太太已特意嘱咐我要着意打扮,你想想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给一方花糕配个好看匣子,想法将我送出去呗!这还是没定亲的举子,像那定过亲的,还有不知道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徐晏然有些黯然:若是池小秋是个男子便好了,要是能嫁她,一个能做,一个能吃,多么完美! “姑娘,新上的珠子,极光亮!””小娘子,苏州来的新绣片,要不要买?” 才接了一道警告的池小秋心神不属,街上人各种叫卖皆不入她耳,等到了门前,一抬首就看见缝中又多了几道帖。 “喏,全是你的!” 池小秋抽了拜帖,直接递到钟应忱面前。 “都是谁家的?” “我也不知道,横竖都是请你的。” 她声气不比以往,不知缘由的气恼,还夹着点委屈。 钟应忱扫过一沓请帖,心有所悟,他理了理池小秋的头发:“这些宴太费精神,不如在家读书,我都回了便是。” 池小秋抽发转身:“总是你的事,去不去都好。”可唇角却不由露出笑来。 她这怒气来得快也散得快,自己竟也弄不明白,想想平白抢白人一通,这会倒有些心虚,再说话时愈加和软:“可有想吃的,我去做。” 钟应忱才要作答,她忙又补了一句:“除了麻豆腐!” 钟应忱有些怏怏,除了麻豆腐,似乎也并无其他想吃的。 一二月并没什么新菜,但仍然难不倒池小秋。 上好的猪肋排剁成小块,入锅汆水,撇去血沫,姜片去腥,小葱爆香,池小秋弹水试了试油温,便能倒入肋排。 油水相遇时候滋啦乱炸的声音熟悉而又悦耳,稍肥的油脂便在这样的声响慢慢融化,表面的肉开始转向馋人的金黄,这时候便可加水再炖。 丁香、八角、花雕酒样样都是这道菜里不可或缺的一员,等到在火头上慢慢收了汁,里面的排骨已呈深色的金红,盛在盘中十分好看,再浇上浓郁汤汁,诱人的咸香便扑面而来。 薛一舌每到饿时,因要仰仗池小秋做出的吃食来填饱肚子,嘴便能中听些。 尤其是一看里头的排骨个个都裹着饱满鲜亮的油脂光泽,偏筷子插下去,便知已焖得透烂,肥瘦相间,滋味透骨,不柴不腻,正是白米饭里上好的下饭菜。 钟应忱却犹不知足,还提了一句:“要说下饭,也不用定要荤食,便如麻豆腐…” 池小秋正端菜从里间来,蹙眉道:“这排骨火候不对么?” 钟应忱便立刻改口:“正好正好,十分可吃。” 薛一舌一边夹菜,一边表示了不屑:“解元相公,骨气?骨气呢?” 短短半年,钟小子你的节操都去哪里了? 钟应忱垂眸淡定作答:“但凡小秋做的,什么都好吃。”一句话生生噎死了薛一舌。 “钟兄弟——呦呵,你们这是吃得什么!香味飘出三里远,我门外便闻见了!” 本是好不容易清净的一顿饭,添了高溪午便如进来几只打架喜鹊,唧唧喳喳,吵得钟应忱一眼瞪过去。 高溪午挠头讪讪笑:“谭先生昨日才给的时文经注,我这不是怕你紧着要,才过来送一趟么!哦,还有几家子下了请字,再三让我请了你去赴宴。” 才刚渡过的关口,就这么让高溪午硬生生又送了来,钟应忱有些发恼:“我不去,你收的你自家去罢。” “得令!”高溪午竟没再劝,将那叠帖子往里一塞:“不去也好,不然再生出事来,平添麻烦!” “只不过,借口是我想,托辞是我说,添碗饭作酬劳,总是说得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