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无意识地勾手,碰到他掌心,酥麻的触感自他手里蔓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 他垂眸,只一瞬便将眼里的情绪尽数遮掩。 柳梓月上下打量他,眼里充满关切,“你可有伤着?” 荀邺侧目,瞧见她脸色白的吓人,分明才刚脱险,连面色都未缓和,却先关心起他来。 荀邺眉间深沉,出言道:“无事,柳姑娘如何?” “我无大碍。” “方才多谢姑娘相救。” 柳梓月听此即刻展颜,眉眼间尽是笑意,“何须谢我,若说言谢,你可是救了我好几次,如今不过是还一次恩罢了。” “姑娘言重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 柳梓月不喜这般客套,转而道:“公子这从何处来?” “衙门。” 又是衙门,柳梓月听此不禁拧眉。 这些时日三五回见到人都是因着衙门,上一世虽后来进了皇宫,可在此前,他们从未与衙门有过牵连,现今怎如此频繁。 柳梓月放眼看去,扬声道:“公子往后可是要在衙门当差?” “不是。”荀邺见她疑惑,竟多补了两句,“县令与我相熟,我不过是帮衬一二。” 柳梓月闻此笑道:“那今后公子可有去处?是要继续留在药铺替人看病?” 荀邺颔首,应道:“自然。” 柳梓月眉梢间的笑意更为明显,脱口道:“那往后我可要常去。” “姑娘莫说胡话,常去药铺可不是件好事。” “可我若不去看病,只是找你呢?” 荀邺幽深的眸子紧凝着她,告诫道:“不妥,姑娘尚未及笄,若平日无事总找在下必定会落人口舌,影响声誉,耽误姑娘往后嫁人。” 柳梓月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故意前倾身子靠向他,“那我嫁与你岂不是不需有此顾忌?” 荀邺身形一僵,正色道:“姑娘玩笑话,切莫叫人听了去。” 她眸中漾起笑意,波光潋滟。 荀邺见此避开眼,走到一边拾起地上的画卷将其合拢,藏在怀中。 柳梓月目光顺着他看去,自是瞧见了画中之人。 画上是个美人,柳眉杏眼,姿容俏丽,犹如明珠生晕。 只瞧上一眼,就能叫人记住。 她方才没细看,却也将女子的样貌记得清楚。 柳梓月心中原有的愉悦荡然无存,唇间笑意收起,揶揄道:“公子藏得如此紧,这画中美人难不成是公子的心上人?” 荀邺目光微凛,握着卷轴的手收紧,默不作声。 柳梓月微眯起眼,神情凝重。 街上人声嘈杂,她这话说的不轻,不该听不见,可他不答,像是默认了此事。 柳梓月心间不可自抑地狂跳,面上骤然失色,双手冰凉。 虽说上一世荀邺待她种种好,可她终归重活了一世,事事皆变,怎能确保独他不变。 竟是她想多了,往事一瞬成了奢望。 柳梓月从他身上挪开眼,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罢了,如今他与她各自皆好,即便不能两全,也总归没落得死的下场。 如若画中人与他情投意合,她自是拱手相祝,可若那人断然拒绝,她也定不与此相让。 念及此,柳梓月紧握的手微松,听见红菱从远处叫她,“姑娘。” 红菱先前被人挤远,废了好些功夫才从一侧过来,手里的物件堆得老高,遮住其脑袋。 方才的一幕她瞧见了,姑娘的举动叫她吓得不轻,好在人尚未出事。 柳梓月见此迎过去,接下几样东西搂在怀中。 红菱的视野敞开,一眼就瞥见姑娘身后的人。 是那位荀公子。 她匆匆瞥上一眼便收了视线,这位公子生得高大俊朗,叫人见了脸红,且听闻待人谦和有礼,难怪姑娘喜欢得紧。 只是她家姑娘太过大胆,不仅亲口说喜欢,平日里还总想方设法的与公子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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