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怎么写,是改变历史的胜利者说了算,我何必那些骂名?走,我们入台城。” 王敦胜利了,要找太兴帝算账,好好出一口恶气。 太兴帝听说王敦先进城了,忙问太监:“王导呢?” 太监摇摇头,“没有看见他。但是王导的儿子王悦在东宫,要不要把他叫来?” “不行。”太兴帝摇头,“东宫是火种,必须置身事外,王悦要留在东宫保护太子的安全。” 太兴帝对太监说道:“你走吧,伺候朕这些年,你应该攒下不少银子了,朕命令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把银子都花完才能去死。” 太监跪地,哭道:“皇上啊!” 太兴帝一摆手,“这是朕的旨意,你快走。” 太监走后,太兴帝闻得马蹄声渐近,他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紫光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葫芦瓶,“朕这辈子,当够了傀儡。” “儿子啊,朕最后再送你一份大礼。”太兴帝对着东宫的方向说道,然后,将葫芦瓶里的药一饮而尽。 王敦和王应父子走进紫光殿,看到龙椅上端坐的太兴帝。 太兴帝说道:“见君不跪,乱臣贼子。” 王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皇上还没有放弃幻想,面对现实。皇上说过,王与马,共天下。甚至皇上登基的时候,还邀请我的堂哥王导一起坐在龙椅上。这一切,皇上都忘记了?” “你既然敢说,为何不敢认?我堂哥王导为了大晋鞠躬尽瘁,一日不敢懈怠,你又是削奴,又是削他的职,还要他带兵来打我,逼我们兄弟相残,兵戎相见,皇上,今日一切,都是皇上自找的。” 太兴帝沉默片刻,说道:“朕是皇帝,当了皇帝,就想要真正的皇权。朕没有错,任何一个人,包括你,一旦坐在这个位置,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大权独揽,君临天下,没有人能够例外。” “不信,你来试一试?”太兴帝扶着龙椅的把手,缓缓站起来,让出龙椅,对着王敦比划一个邀请的姿势。 面对龙椅的诱惑,王敦寸步不移,倒是儿子王应毕竟还年轻,经不住诱惑,跃跃欲试,目光渐渐沉迷。 太兴帝轻蔑一笑,“你不敢。因为你害怕王导。” 王应呸了一声,“胡说八道!我父亲怕过谁!” 王敦把儿子推到一旁,“我尊重堂哥,从小便时如此。我们兄弟情深,不是皇上能够挑拨的。堂哥交代过,要留皇上性命,以后当太上皇,永享荣华富贵,国家大事就不用皇上操心了。” 太兴帝哈哈大笑,“你把王导当兄弟,王导只把你当棋子。他一直是个老好人,永远存善心,做好事,人缘天下第一,士族没有不佩服他的,纵使有些怕老婆、宠儿子的坏名声,却一直无伤大雅,他始终都是个完人。但是王敦你呢——” “坏事你来做,坏人你来当。你起兵勤王,攻城略地,王悦草席铺地,认罪求饶,这期间多少士族为他求情?他的名声比以前更大了。而你呢?从你带兵踏入台城这一刻开始,你此生都逃不过一个‘逆’字!” 太兴帝说到激动处,居然扶着龙椅扶手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摇摇欲坠,似乎要滚下玉阶! “皇上!”王敦王应父子连忙拾阶而上,一左一右扶着太兴帝,要他坐在龙椅上。 太兴帝的屁股刚刚挨到龙椅,就乘着王敦不备,拔出他的佩剑,大声吼道:“逆臣去死!” 王应见状,连忙拔出佩剑捅向太兴帝,以救父亲。 “不要!”王敦大叫,推开王应,然而已经晚了,王应当胸一剑,剑尖已经插入腹中。 这时候王悦和父亲王导进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 “住手!”父子两个大声喝道,齐齐跑到龙椅处,王应举着满是鲜血的手喊冤:“不是我,我没有,是皇上先动的手,他要杀了我的父亲!” 王敦对着王导点头,“王应所说属实。” 王悦急的额头都是汗,他答应过太子,要保住太兴帝性命,要他当太上皇的,现在可怎么办? 王悦赶紧检查太兴帝腹部伤口,幸好,剑入的不深,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 王悦撕开衣襟堵住伤口流血的小腹,吼道:“外面的人,把御医叫来!” 王导也急得不得了,以他老好人的性格,当然是希望太兴帝活着,他只想重拳出击,把太兴帝打醒,老老实实的当个皇帝多好,非要和他争权! 王导也撕了衣服学着儿子的样子堵住伤口。 太兴帝气若游丝,缓缓摇头,“朕……不成了。” 王导说道:“伤的不重,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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