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 陈父陈母松了口气,目光相碰,做贼心虚似的很快挪开。 陈母落泪,陈父安慰陈母,“本就是在路上捡的,她刚好失忆,我们将错就错,把她当做亲女儿养了一年,就当……是她偿还了我们的养恩。怪就怪她生的太好,被钱二公子盯上了,我们若不放人,陈家的瓦当作坊、老陈家好几年的心血就完了。” 陈母哭道:“这孩子心性高,岂会委身于人,当个没名没分的外室?你这是哄她去死啊!” 陈父有些愧疚,不过很快说服了自己的良心,“兵荒马乱的,她这样的漂亮女孩子落在谁手里都是这个结局,甚至更惨。多少官宦人家的女孩子和家人走散,被卖身为奴为婢,被欺凌至死。我们养了她一年,请医问药,还有丫鬟伺候着,已经对得起她了。” 陈母擦泪,“可是她刻的那些人面瓦当也为我们赚了不少钱,她又不是靠我们养着。” 陈父恼羞成怒,“别说了!你生养的一双儿女若还活着,我们何必费心费力去哄骗一个失忆的姑娘?老陈家的香火和手艺不能断,你我死后如何面对陈家的祖宗。” 陈母哭道:“是你这个当爹没有保护好儿女,怎么怪到我头上了!多好的一个姑娘,你把她卖身为奴,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就是贪财好色!想要钱家的那块好地,想要纳美妾生儿子——呜呜!” 陈父捂住陈母的嘴,“小声点,被她听见这事就黄了。她不肯去,钱二公子收回土地,把瓦当作坊赶走,我们赔的血本无归,到时候还是要卖女儿筹本钱开新作坊。横竖都是要卖的,我们这种商户人家,根本护不住她这种好看的姑娘啊,红颜祸水,迟早都是别人的,还不如早点把这祸水买了,我们再生养两个好儿子,过安稳日子,将来晚年也有靠。” 陈父句句在理,陈母舍不得阿萍,却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止了泪水。 阿萍打扮完毕,从闺房出来,夕阳的余晖都不及她的明艳。 “我们快走,去亲戚家做客,晚了不好。”陈父连忙带着妻女出门,雇了一辆轻便的马车。 马车跑的快,在夜幕降临时到了城北,阿萍下了马车,面前居然是个三进的大宅院,不禁感叹,“大舅家家境不错啊。他为什么不住在洛阳里,住到了江南本地人的聚居地?” 从周围幽静的环境来看,住在这里的都是大户人家。 陈父说道:“你大舅说路上遇到了贵人相助了,他很挂念你这个外甥女,赶紧进去吧。” 一家三口刚下车,门口等候已久的奴仆就立刻打开门,很熟熟络的样子,“大姑爷,大姑奶奶,还有表小姐快快请进。” 奴仆引陈家人入了客堂,从大门到客堂一路都铺着崭新的红毯,客堂上挂着一盏盏红灯笼,布置的很是喜庆。 三人坐定,上茶,陈父陈母相继说要如厕,只有阿萍一人留在客堂。 过了一会,阿萍听到脚步声,却看见钱二公子穿一身吉服走近! “父亲!母亲!”阿萍站起来往外跑,她顺着红毯往大门方向冲过去,看见父母跨出了门槛。 “父亲!母亲!等等我!”阿萍大声叫道。 可是父母没有回头,哐当一声,大门合上,两个身强力壮的奴仆守在门口。 钱二公子不慌不忙的跟过来,“你父母送嫁来此,天黑自然要回家去。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娘子莫要辜负春光。” 阿萍这才意识到被父母给卖了,她楞在原地,为什么?不是说只有我一个骨血,要招上门女婿吗? 不是已经答应我,不再与虎谋皮,和钱二公子说清楚的吗? 我为了刻人面瓦当,十个手指头上全是伤,为家族生意付出那么多,为什么还是把我给卖了? 阿萍想不通,愤怒又绝望,钱二公子伸手欲拦住她的腰,阿萍反手就是一巴掌,把钱二公子半边脸都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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