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忠于帝王的,齐王司马冏就是被中领军所杀,皇太弟司马颖担心他和齐王一样的下场,连皇宫的门不敢踏入一步,在大司马府里下达政令。 皇太弟心满意足,但是他的手下很是不满,一起去大司马府里请命,“皇太弟殿下,您难道忘记了七里涧死去的战士吗?” 七里涧之败,尸体多到堵塞涧水,至今都还没有清理干净。 皇太弟当然说不能忘。 手下们指着金墉城方向:“我们的战友尸骨未寒,罪魁祸首还在金墉城舒舒服服的活着,凭什么?这不公平!” 又有手下把讨伐檄文拿出来,逐字逐句的读给皇太弟听,“……说是讨伐长沙王,还有奸臣羊玄之,如今这两人一个还好好的活着,另一个早就吓死了,那么,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打仗是为什么?七里涧的兄弟都是白死吗?” 七里涧,是讨伐军心中永远的痛。 眼看着手下群情激奋,要哗变了,皇太弟心生恐惧,“你们想要什么结果?” 手下说道:“长沙王必须死,才能慰藉七里涧的亡魂。羊玄之已经死了,那就父罪女偿,废掉羊皇后!” 第65章 一废 皇太弟司马颖慌了。 羊皇后还好说,一个傀儡皇后,废了就废了。但是,杀长沙王没那么简单。 他是当着尚书令王戎的面接受了长沙王的投降,说好了保他全家性命,如今出尔反尔,谁会服他? 可是,若不杀长沙王,手下群情激奋,恐怕要哗变啊! 皇太弟陷入纠结,考虑再三,还是安抚手下比较重要,士族反正是墙头草,瞧不起就瞧不起吧,等我当了皇帝,你们还是得臣服于我。 皇太弟命手下砍了长沙王的人头,“……只要他一人的性命,家人不要碰。” 去年长沙王杀齐王司马冏,也是放过了他的家人,赢得贤德宽容的称赞。 自从王悦成功“劝降”长沙王,他就在皇太弟的府里当幕僚,盯着司马颖的一举一动,听到司马颖手下集体请愿杀长沙王,王悦当即就把尚书令抠门戎这座保护伞给扛过来了。 王戎倚老卖老,“皇太弟,长沙王不可杀。这是你答应过老夫的。” 司马颖也愁啊,“我若不杀他,七里涧的亡魂不得安宁。我也没办法。” 王戎退让一步,“废为庶民,发配边关充军。让长沙王将功折罪,他的军事才能是藩王中最强的,这样的人若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但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太不值得了。” 皇太弟听得有些脸红,的确,论打仗,长沙王最厉害,他当然比不过,“尚书令,我要顺应军心,不能逆天而行啊。” 皇太弟的位置是七里涧那些淹死的士兵尸体铺就而成。 杀了长沙王,会成为士族瞧不起的皇太弟。 如果不杀长沙王,连皇太弟都做不成。 你说我该怎么选? 见皇太弟执意如此,王悦提出另一个解决方案,“殿下,我有一个法子,既可以顺应军心,泄了军愤,又能保长沙王一条性命。” 皇太弟大喜,“快说!” 王悦道:“陛下可知殷纣王炮烙之刑?” 金墉城。 这座被关进无数权贵皇室的华丽监狱,至今只有皇上司马衷和皇后羊献容活着出去,打破了无人生还的铁律。 司马乂全家被圈禁在此,金墉城这座城堡固若金汤,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外头的人也攻不进来,司马乂站在城楼上,俯瞰洛阳城。 一道道沟壑正在回填,像是修补伤口,粮食源源不断从城外运进来,城里升起炊烟的里坊越来越多,得到补给的城市散发着阵阵人间烟火的味道。 被圈禁的这些日子,司马乂没有想如何度过往后漫长的囚徒生涯,他每天站在金墉城的高塔上数一条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