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灌:“爹?” 王悦:“叔父?” 被两人塞进城楼密室的清河听到干戈声暂歇,连忙跑到城楼,正好看见荀崧和王敦踩着“尸梯”爬上来了。 士族居然出兵勤王? 那一刻,清河怀疑自己在做梦,她揉了揉眼睛,还咬了舌尖,好疼! 不是做梦。真的发生了奇迹,来了一帮神队友! 清河大喜,连忙小跑着迎过去,“琅琊王氏和颍川荀氏来勤王,我父皇——” “公主殿下。”荀崧连忙打断道:“我们是来救火的。灌娘!跟我回去。” 王敦也看到了自家侄子,“王悦,你父亲托付我照顾你,跟我回去……你母亲人呢?” 清河的笑容停滞,原来只是找孩子的。 王悦和荀灌缓缓后退,齐声道:“我们不走。” 这个熊孩子!荀崧道:“灌娘,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王敦:“王悦,全族人都在牵挂你们母子,莫要太任性了。” 王悦和荀灌对视一眼,齐齐往楼下台阶处冲去,跑了再说。 然而,姜还是老的辣,所有下楼的通道都被王家和荀家的部曲守住了,谁都跑不了。 两家部曲包围了荀灌和王悦,打算强行带走。 荀灌挥着风松剑,“你们不要过来,我的剑很锋利的,是旷世名剑,你们谁想过来试一试?” 王悦紧紧握着砍出三个缺口的刀,“我发誓守住皇宫,绝不后退。我意已决,叔父请回。” 荀崧气得将兵器往地上一扔,赤手空拳走向女儿,“我来试一试你的风松剑。” 荀灌愣住了,她总不能对亲生父亲挥剑。 王敦收剑,朝着侄儿靠近,“王悦,你怎么越大不懂事?回家之后,你在祠堂闭门反思一个月,尚书台的差事不要当了。” 王悦和荀灌一样为难。 清河见状,也是无可奈何,士族根本不听她这个公主的话。 情急之下,清河举起白虎幡,“司马囧今夜逼宫谋反,父皇出白虎幡,号令天下勤王,如今囧贼未除,两位却要退兵,这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你心里没数吗? 我们是来救火的,又不是来勤王的。 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这话不好意思说出口,王敦和荀崧装聋作哑,只顾扑过去抓家里的熊孩子。 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袭来,齐王士兵开始第三轮攻击,踩着尸梯往城楼爬过来,已经杀红了眼睛,那里会注意城楼上已经换了一批人? 真是猪一样的对手! 都杀到自己头上了,琅琊王氏和颍川荀氏的部曲为了自保,只能举刀反抗,双方短兵相接,根本来不及自报家门再开打。 又是一场恶战,荀崧和王敦不约而同把几乎脱力的荀灌和王悦往后推,”这一波交给我们,你们先回去修整一下。” 没有办法,毕竟这大过年的,来都来了,是吧! 王悦和荀灌把惊呆了的清河一起拖下去。 须臾之间,清河经历了大喜、失望、惊喜跌宕起伏的情绪波动,又累极了,任凭两人拉扯拖拽,潘美人带着宫人送来热的肉汤,里头菜叶萝卜麦饭等等什么都有,把厨房仅有的东西全部扔进大锅里烹煮,熟了就行。 红袖军喝着汤,恢复了一些力气后,又拿起刀剑杀上城楼。 “清河!”有人叫住了她。 清河回头,却是嵇侍中。 原来嵇侍中惊闻司马冏逼宫,立刻带着家里仅有的一百来个护卫拍马赶来支援,刚好看见琅琊王氏和颍川荀氏的部曲和齐王士兵争夺千秋门。 “你随我来,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把白虎幡拿着。”嵇侍中带着清河从己方控制的东掖门出去,一路高举白虎幡急行,行走于各个士族聚集的里坊,大肆宣传琅琊王氏和颍川荀氏已经出兵勤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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