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颗摇钱树啊! 王戎舍不得放手,继续摇,摇到铜钱埋到脖子,要堵住口鼻了才住手——总要留个喘气的地方。 可是放手之后,王戎发现自己埋在钱下走不动了,但是铜钱还再继续掉落。 王戎觉得呼吸困难,要窒息了,死在钱堆里了。 “卿卿?快起来!尚书台有急事找卿。”戎妻捏着他的鼻子,强行将他唤醒。 原来是黄粱一梦,王戎很是失落,他宁可在梦里淹死在钱里,也不想起床面对现实。 王戎翻了个身,“就说我身体不适,有事找齐王去,反正我这个尚书令也做不了主,万事都要齐王点头。” 戎妻说道:“据说齐王今晚遭遇刺杀,刺客被王悦给撞见了,带到了尚书台,王悦派了人过来找卿,想必他年纪小,遇到这种大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赶紧过去。” 王戎一听,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齐王被刺?死了没?” 死了就麻烦了,大晋会再次陷入混乱。 戎妻说道:“没有,头发都没伤到。刺客就是孙会,孙家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孙子孙会,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能伤得了谁?你们尚书台不是悬赏十万钱捉拿孙会嘛,被齐王的侍卫给捉到了,王悦说通缉令是尚书台发出来,就齐王把孙会送到尚书台大狱去,数罪并罚。” 听说齐王没事,王戎往床上一倒,接着睡,“王悦自己揽的事情,要他自己办。本来孙会被齐王侍卫送到大司马府一刀砍了就不关尚书台的事。我一直告诉他,当官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非要逞能,那就让他自己处理。你别看他年纪小,其实主意可大呢,我这个尚书令都是他给弄出来的。” 戎妻还不放心,推了推丈夫,“卿卿,王悦毕竟是咱们邻居家的孩子,况且隔壁家主王导南渡去了建业,他们家就剩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都是琅琊王氏的族人,你帮忙多提点他,王悦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才。” 王戎早就看穿了王悦的真面目,“我看他是个惹祸之才。你们这些妇人,莫要被他纯良的外表欺骗了,这个孩子蔫坏蔫坏的,别上当。” “卿卿——”戎妻又推王戎,把王戎吵烦了,使出杀手锏,“我一去,就要拿出十万钱赏金给齐王的侍卫,大晚上的我从那弄钱去?难道要我自己先垫着?我才不干这种事。” 一听说要外拿钱,戎妻立马就不催了,对外面的人说道,“县侯病了,大晚上不方便出去,有事明日再说。” 言罢,戎妻吹灯,挤到了王戎身边,“卿卿为何不早说?早知如此,我才不会叫卿卿起床。” 两口子都抠门。一谈到钱,连亲女儿都要催债的,戎妻才不管什么邻居家的小孩呢。 王戎转身,捂住老妻冰凉的手,“你不要总是乱叫好不好?女子尊称丈夫为‘夫君’,男子才称呼妻子为卿卿,你瞎叫什么。” 戎妻笑道:“我就是喜欢叫卿卿,卿卿,快睡吧。” 且说尚书台,王悦为了处理孙会之事忙到天亮,一夜未睡,次日继续当值。 母亲曹淑心真大,见儿子一夜未归,也不担心,以为儿子昨晚和清河公主玩的很开心,流连忘返。上元节本来就是彻夜狂欢的日子。 这是好事啊! 曹淑命仆人做了一些温补之物,送到尚书台给王悦补身体。 王悦吃完母亲送来的爱心早餐,尚书令王戎才姗姗来迟。 王戎问他,“孙会人呢?” 王悦说道:“罪犯昨晚归案,并新添刺杀齐王的罪,数罪并罚,被齐王所杀,挫骨扬灰。卑职已命人张贴新告示,告诉京城百姓,罪犯孙会已经伏法处死,以稳定人心。” 王戎点点头,“死了也好,省事。以后遇到这种事,能推就推,明明可以直接要齐王的侍卫把孙会带到大司马府,就别多此一举把人弄到尚书台——最后不还是让齐王给砍了吗?你呀,太年轻,总想搞点事情证明自己的能力,其实没必要,你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没本事,搞再多的事情,也不过是给自己挖坟,自掘坟墓,让自己死的更快一些。我问你,活着不好吗?” 王悦低头说道:“活着挺好,卑职谨记尚书令教诲,再也不逞能了。” 王悦把侍卫名单拿出来,“按照通缉令的告示,有十万赏钱,还有加官的——” 不等王悦说完,王戎提笔刷刷签名,盖上印章,“反正都是国库的钱,加官的俸禄也不是我出,你赶紧去领钱,记住,打着齐王侍卫的名头,户部就不敢拖延克扣了。” “是。”王悦拿着名单退下。 “王悦啊。”王戎叫住了他。 王悦:“尚书令还有何吩咐?” 王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孙会外号是什么都不会,武艺平平,还被河东公主打得满地找牙。但是我听说昨晚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