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下次会早些回来。”步莲华疲累道,“……好疼,我出京了一趟,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傅青的药没有用,我喝下多少就要吐出多少……” 他用一种……像撒娇又像在讨抱的柔软语气,说出的话却让阿兰神经紧绷:“那你还……” “别生气。”步莲华侧过头,在她下巴上啄了一下,又闭上眼睛,埋在她脖弯中,深深吸了口气,轻笑道:“好香……” “你这次,去做什么了?” “什么都有。停战月要来了,双方前线主将大变动,多事之秋,消息纷杂混乱……” “嗯?这就要回来了吗?”阿兰沉吟片刻,说道,“趁此时机……” 步莲华懒懒抬起手,捂住了她嘴:“趁不了,这次的停战月,许是最后一次了。咱这边要给公主你办立储大典,没有多少精力在战场上做偷袭……我们要保证在你祭祖祭天的那段时间,南辽的那些人,都不生事。所以好累……怎么可能不生事……” “莲华。”阿兰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步莲华鲜少用这种似笑非笑,说梦话一般的语气,同她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莲华,叫你你就答应。” 步莲华的头依旧抵在阿兰的肩膀上,举起手说道:“有的。” 阿兰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有气无力道:“走吧,带你去看傅青。” 刚刚都没想到,他忙了那么久赶回来,不在宫里好好歇息,定是因为听说自己在苏宅,想过来看她一眼……或许,也有镇痛的作用在。 首巫说的话,阿兰在步莲华离京之前,不是很能理解。而现在,她懂了,首巫说的他无法离开你,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法离开。 他需要待在帝王命身边,这样那些药才能对他起作用。 停战月即将到来,前线的主将接到临时调令,从战场撤下,出城归京祭奠前辽末帝。 调令到了在山溪都驻扎的楼二军这里,楼玉交接好军务,跨马出城。 路上,按照传统,百姓是要欢送主将。 往常也就意思意思,然而山溪都的百姓民风可能更彪悍一些,楼玉离开时,两旁的百姓纷纷向楼玉抛掷瓜果珠花,甚至是鞋垫肚兜。 起初,楼玉拉起衣角兜着,来一个接一个,后来,紫红色的肚兜抛在他头上之后,热情的门阀就被打开了,山溪都的居民疯了,恨不得一堆一堆朝楼玉身上倒,把他埋进花果山中,以示他们这排山倒海轰轰烈烈的喜爱。 贺然在旁边看着,对大笑到快要抽过去的副将说道:“长得好就是好……” 副将狠狠点头,还给热情配音:“唷!砸到了,嗬!正中鼻子!嘿!这大娘准头好,旁边还有男人给拍手鼓劲呢!” 楼玉艰难突围,带着一脸伤‘落荒而逃’。 十一月二十七,去西北调兵的萧九回京,见了严枫和师烟。之后二日,他闭门不出,在房内闷着,无声哭了好久。 阿兰听说了之后,发了第一道召见令。 十一月三十,她在偏殿见了严枫,以及她带来的师烟。 严枫行的是贺族军礼,单膝抵地,告了罪:“臣十一年前曾去过南都。” “你见过我养母。” “南都北街天井西侧小巷中的窄门。”严枫说,“我记得很清楚,当年臣奉我族族长之命,设线南都,却因中有人透风给南朝鼠辈,遭到追堵,躲入了你养母家中……” “我没印象。”阿兰轻轻摇头,“是真的?” “殿下当时在熟睡,我也只是暂时落脚,待了不足一个时辰就走了。”严枫说道,“你养母虽沦落花楼,却是明理知义之人……” 阿兰疑惑:“她问你要的那盒洗不掉的胭脂?她是怎么知道的?” “并非是她主动。”严枫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