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子也不负他的期待,来了那么多的宗室、官家的子弟,大多数人都要比长子还要年长,长子竟十分顺利取得了春猎的头名。 南安侯得知消息后,正在畅想长子之后青云直上的仕-途之路,他窝囊了这么些年,眼看着长子终于要为南安侯府增光添彩了,越发想得得意了起来。可还没等他得意多久,楚帝遇险的消息传来,后来竟被锦旗卫查出是他的四子惹出了这场祸事。 本来南安侯这一次只准备带长子出行,没想到临行前被四子看到了,都十岁的大孩子了,眼见着父兄出门参加春猎却不带他,也不知道他从哪学来市井妇人那一套,滚在地上撒泼打滚了起来,阻在父兄面前不让他们出门。南安侯是个性子温吞的,来不了严父这一套,只有指望长子了。 长子和四子是同母所出的亲兄弟,看着弟弟哭闹不休,实在是劝不好,又怕误了出发的时辰。长子只得提出带上弟弟,他在路上亲自看顾着他。南安侯被四子哭得没了法子,好在四子年纪小又是嫡出,临时带上他倒也没什么。想着长子照顾底下的弟弟妹妹们一向是很稳妥的,就没多想什么便同意了下来。 谁知道到最后四子还是惹出了麻烦,惹出来的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等到南安侯这厢得知出事的时候,两个儿子都已经被锦旗卫扣住了。 直到楚帝和昭月公主都被送回了营地,直到深夜两个儿子才被放了回来,四子吓得哭了许久,长子倒还掌得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南安侯听。 原来长子带着四子一起出去取得了头名之后,四子缠磨着哥哥要射箭,长子怕弟弟手下没有准头会不慎伤人,专门找了一处偏僻无人经过的地方,牵着弟弟的马过去了,左右观察过了情况,才默许弟弟开始玩耍。 谁知道四子老实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偏偏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野蜂窝,还不待长子拦阻,一箭就射了出去。四子的骑射不精,就这一箭倒是射得准,一箭就把野蜂窝从树上射-了下来。 野蜂窝落地,立时受惊的野蜂立刻如同一团黑云般腾空而起,朝着他们兄弟的方向气势汹汹而来。长子立刻反应过来,马上将弟弟捞到了自己的马匹上逃跑,最后见了一处水塘,即刻带着弟弟跳入水中,这才躲过了野蜂疯狂的攻击。 谁能想到,正在这个时候楚帝一行人正好在附近行动呢。 长子和四子在水中躲了好一会儿,听着外头彻底没了野蜂的动静,两人才湿淋淋地从水塘里爬了出来,走了没两步就没搜寻过来的锦旗卫给扣住了。长子这才得知,弟弟惊扰出的野蜂群遭遇了楚帝一行人,差点伤了楚帝,昭月公主因此惊马暂时不知去向,后被驸马和怡王寻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伤,人也昏迷了过去。 南安侯听罢长子的话,险些当场厥了过去。 楚帝没出事还好,可是昭月公主是楚帝爱女,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楚帝了,就是昭月公主的外祖母永寿大长公主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家。 南安侯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安睡,天还未亮就提溜着长子、四子,去了楚帝的营帐外求见请罪。 锦旗卫扣住南安侯长子、四子的事情,昨夜楚帝就已然知晓了。野蜂窝是南安侯刚满十岁的四子射下来的,在场遗落的箭矢上还有南安侯府的标记。 楚帝默不作声打量着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南安侯和他两个儿子,南安侯的长子眼神坦荡、清亮,四子年纪尚小跪在哥哥的身后,怯生生的模样,一双眼睛都哭得肿起来了,也不像是刻意惊动了野蜂群来袭击自己的。 “起来吧。”楚帝挥挥手,说道。 “谢.....谢过陛下。”南安侯谢恩,却一时腿软起不来身。 还是他的长子谢恩后先搀扶起了南安侯,又将弟弟拉了起来。 “听说昨日的头名就是你。”楚帝对南安侯长子的印象倒是不错,见他行事大方、初次单独面圣既能扶持父亲又能照顾幼弟,心中对他颇为赞赏,主动招他上前问话。“知道你昨日没有看好你的幼弟闹出了多大的事情吗?” 南安侯长子知道楚帝多半不会追究此事了,却也深深一辑到底,没有为自己辩解,主动将弟弟犯下的错误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你倒是个实诚的,不过罢了,当初朕说了头名有赏,如今正好赏罚互抵了。”楚帝看了眼他,少年十四岁的身影挺拔如一杆青竹,赞许得点点头。“回帝都后,去宫禁卫报到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