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在片刻之后趋于平静,是不再皱眉的样子,冥冥中似有所感,他手里的刀终于是握不住,坠落在地上,可是地上铺着毯子,便是长刀落地,也只闷闷的一声,再无所响。 宋观说:“他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蒲东仪白着一张脸后退了一步,一脸的难以置信。宋观依旧是看着他,退无可退的四目相对里,蒲小公子觉只得那寒凉之意似乎冷得他嘴唇都颤抖了起来。他咬咬牙,终是牵了牵嘴角,面上浮上一个笑来,可笑意维持得那么勉强,实在是还不如不笑,蒲东仪说:“好,好得很,好得很。” 当蒲大将军摔门而出的那一刻,一直维持着一动不动姿势护住身后主角受的宋观,这一下子放松了身形,一手撑在地面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来他方才一直都是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的,手心已出了大量的汗,这是这壳子的本能反应,毕竟始终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壳子,蓦然撞上这样是真正历过血洗的杀机煞意,诚然是受不太住。 方才几句和蒲东仪的对话,宋观也是说得艰难,胡乱里,也不知道自己说了点什么狗血八点档里的狗血台词,但总归保下了主角受。他转过身去看上官宴,一时乱得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干脆就这么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主角受他的头发。今天晚上出了刺客一事,也不知道之前那些同僚都怎么了,反正这事肯定会闹得极大。然后又想到蒲东仪刚才的反应,他下意识不想再做任何别的深究,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这时一侧的门又被人粗暴地从外面打开了,“呯”地一下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响,大得简直有些吓人。宋观一看发现是蒲东仪去而复返,一时全身戒备起来。但蒲大将军并未做出其他任何过激行为,他出去了一趟之后,敛了之前所有的失态,一张脸那脸色沉得像水一样,手里拿着两套齐全的崭新的衣服,就这么直接丢过来丢到了宋观跟前,硬邦邦的一句:“给你找的衣服。” 宋观还没说话,蒲东仪又说:“今天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要怎么说,外头禁军领头的给带了宫里的话,你换好了衣服,我一会儿让他自己过来见你。” 说完了也不看宋观一眼,直接转身出去顺便又粗暴地把门给从外关上了。 宋观看着闭合上的木门,若有所思,随后垂了眼帘,捡起了地上的两套衣服,他和上官的确是该好好换一下衣服。只是换衣服的过程里,宋观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好多被亲出来的印子,他无意识地用手指搓了两搓,当然只是让颜色更加鲜艳了一点,这令他心头“腾”地一冒火也懒得再去弄了,心烦意乱地换好了新衣服。宋观再看了一眼一旁睡得团成一团的上官宴,有种看不得又不能不管的超矛盾情绪,不过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帮人换了衣服。 脱去那些湿衣服之后,肌肤裸露到外头接触到空气,上官宴是受了冷,瑟缩了一下,随后一直往宋观怀里钻。宋观摸着对方光洁的肌肤,分神发了一会儿呆,外头那木门正被人叩响了,有人隔门字正腔圆地唤了一声:“宋大人。” 宋观侧过脸,猜到来人大概就是蒲东仪说的禁军首领,隔着门他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声,口中说着让对方再等一会儿,然后侧目看向枕着自己腿的上官宴。也是这时间逼迫得紧了,且此一去后,他大概就再没可能见着上官宴。原本脑中还乱成一团线,宋观这时候捋清楚了,想起自己曾经失败了的第五周目。那周目里主角攻受都存在感薄弱,而倒霉的主角攻更是被他一不留神,给用硫酸泼没了jj,从此主角攻受倒还是在一起的,就是攻受颠倒,系统为此判了他个“任务失败”。 ——对坑爹系统来讲,“攻”和“受”的角色分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这回出的纰漏大,要死不活地挺过了一整个周目,没想到最后关头和主角受之间出了那么一件事……但他总得想办法补救一下,能补一点是一点,至于最终结果是成还是不成,那是另说。宋观抖开了另外一套新衣裳往主角受身上套,他找了一圈,原本自己带的那个水晶假丁丁当然不在他们两人身边,大概是掉在了暗道里。宋观没什么心力再去捡一回,倒是给上官宴穿亵裤的时候,他摸着了自己前儿头刚换下的衣服,摸到了一枚玉佩,心里头有了一个想法。 且不管这中间的曲折心里过程是如何,反正宋观是将上官宴揽进自己怀里,找了一个行事方便的姿势,然后两指握着玉佩一枚,就这么塞到主角受的“后♂庭”去了。途中上官宴不堪烦扰地轻哼过两声,睡梦里因为后面外来异物的入侵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