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而又无法控制地对他心痛的复杂情感……西奥罗德到底是怎么调动起来的?他明明只加了一个剧本里没有的动作,那就是利用玛丽安的血(血浆),将自己的头发固定在脑后,露出额头。 “竟然连心理暗示都用得这么得心应手,这小子果然成精了。”帕西诺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的高脚椅,他披着一条毯子,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饶有兴致地说,“现在的孩子难道都像西奥这么可怕,还是只有他这一个特例?不过你也挺厉害,玛丽安,竟然每天都能去心理医生那报道学习精神分裂,让我想到了罗伯特。” 罗伯特,也就是罗伯特德尼罗,当初他在演《出租车司机》的时候,还真的跑去开出租车一天十二小时一开就是一个月,而之后出演《愤怒的公牛》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了演好拳王莫塔,还专门跟莫塔学了一年的拳击。 “心理暗示?”塞隆重复了一遍,表示不解。 “记得凯文之前在法庭上的造型吗?有些随意,却依旧一丝不苟的发型,笔挺的西服。瞧瞧他现在,依旧一身高档西服,一丝不苟的发型……除了他的身上还带着玛丽安的血以外。如果说凯文聪明的大脑和伶牙俐齿是他身为律师捍卫法律的利刃,那么他的发型和着装就像凯文的战甲,接下来,他就要去找米尔顿对峙,此刻,他用他妻子的鲜血武装自己。” “就像是玛丽安依旧在他身边?之前玛丽安总会在凯文出庭辩护的时候坐在听众席上支持他,而此刻,他想让玛丽安继续支持自己战斗?” “更像是在他的心底深处他知道自己害死了玛丽安,他的身上沾着她的血,他用自己的罪恶伪装自己,带着罪恶去见撒旦。与其说凯文想找撒旦对峙,倒不如说他潜意识里想让撒旦刨开自己的罪恶……所以我就这么做了,儿子的期待,父亲总得帮忙,不是吗?”帕西诺耸了耸肩。 塞隆在怔怔盯着西奥罗德良久之后,突然转过头,看向帕西诺。 “怎么?” “不……我只是在想……他和你……真的不是亲生父子吗?老实说,你们之间的默契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演对手戏时应有的磨合,之前在一边看你们对戏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你们之间心有灵犀,现在你更让我这么认为。”塞隆说,眉眼里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 “哈哈哈,如果我要有儿子,我一定会给他取名叫西奥。”帕西诺笑道,眼角都出现了深深的鱼尾纹,“老实说,这孩子给我一种他的心理年龄和外表年龄极其不符的错觉,他就像个老戏骨,在他演戏的时候,我会去想他想要什么,而在我表演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也在思考。” 实际上,在海克福德喊下“cut”让众人去休息休息的时候,他和西奥罗德也交流到这一点。虽然在一般情况下海克福德喜欢自己的演员按照剧本上的要求该怎么演就怎么演,但是这不代表着没有特例,如果演员的自由发挥能让电影更加出色,他当然也乐意给他们自由发挥的余地,就像西奥罗德和帕西诺对戏的时候,他们就有这种特权。 不过给予这种权限之后,导演必须时刻了解演员的具体需求是什么,否则每一次演员的发挥都会让他手忙脚乱找镜头那可不行。所以,海克福德此刻就在向西奥罗德了解,他对凯文这个角色的预期,并且也谈到了西奥罗德刚才的独角戏发挥。 “……当然,除了凯文向自己的罪恶屈服并且想让撒旦给予自己‘救赎’之外,我认为应该还有一个暗示。”西奥罗德坐在高脚椅上,一边任由造型师助理给他清理头发上凝固的血浆,一边和抱着胸站在一边的海克福德讨论着。 “另一个暗示?”海克福德挑了挑眉,伸手示意西奥罗德继续。 “凯文从小到大都是以人类的身份长大,并在自己天主教母亲身边耳濡目染。当观众观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自然也会以人类的目光和角度带入凯文。而凯文的行为,也是他抛弃了所谓的正义和法律,走向犯罪和堕落的预兆,你认为呢?” “为了自己妻子的死而化身复仇使者的身份总能勾起观众的兴趣,他们总喜欢这种敢爱敢恨的角色,所以他们会为凯文而心痛,也许有的人会一直为凯文感到悲哀和可惜,而喜欢挖掘的聪明人到最后也会发现,自己被他骗了,被米尔顿骗了……完美!”海克福德用力拍了一下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