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孩子去喂奶,手心那软软的触感一下离开,他的眼神随即黯淡了下去,神色怅然,吃饭也不香了。没等大家吃饱,他就借口有事,溜回房了。 悦农没生之前还以为以一己之力生完孩子,定然会累到昏睡三天三夜,没想到那样声嘶力竭的生完后,除了不能移动,她脑子清醒的很。尤其在与丈夫吵了一架之后。 她头一次喂女儿奶,只知道这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劲头像极了她父亲,在灯下细细观察小东西的五官,找到了几处神似之处后,露出甜蜜与满足的笑容。 盛宗均推门进来,见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眼睛都直了。 悦农见他那傻眼,吃吃笑了起来,朝他招招手。“过来。” “做什么?” 她娇娇地“啧”了一声,“让你过来就过来!” 盛宗均闷咳,低着头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悦农刚休息了一小会,恢复些精力,眼见怀里只顾得上吃奶的小东西,粉嫩的小脸还皱褶,眼睛也没睁开,柔声开口:“想她了吧。” 盛宗均把眼神移到妻子身上,见她温婉的容颜此刻透这虚弱苍白,心里隐隐有些愧疚,上前轻轻连着孩子一起拥住她,“这次辛苦你了。” “你以后当爸爸了,能懂事起来吗?” 他重重点点头,“今后都听媳妇你的。” “那也没必要,我就希望你好好待我,心里装着我就可以。” “老天作证,我这一辈子除了你别的什么女人我都不要!” “你女儿不是女的啊?” 他又笨笨的补充,“那得另外算了,我第一个爱你,第二个再爱她。” 床上的女子听了笑得一脸温柔与甜蜜,她只想,这世间只怕没有比她更幸福的女人了。 盛宗均低头见她眉目含情,心头一软,再也说不出话来。 被他痴痴注视着,悦农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傻傻看着我做什么?” 他若有所思,“悦农,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她听了这话,心神微动,掀起眼帘瞧着他,与他柔情的视线相触,好看的眉眼一层一层舒展开来,像是夜里绽放的昙花,叫人看了无不惊奇,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盛宗均忽而用力搂住她,深深地吻起来,悦农屏住呼吸应和,他的体温,他的话语,床头的灯光,揉成一颗蜜糖送进了她嘴里,她吃着这丝甜蜜,心里舒坦地只想叹气,有他这样,她这辈子算是值了。 从他们相识,到相爱,结婚,生子,一幕幕都在眼前依次流淌过,像是在这个吻里轮回,回温,成为一种绵长而笃定的力量,生生不息下去。 然而就在他们夫妻俩你侬我侬忘情时刻,却有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不耐烦地吐出奶头,哼哼了一声,嘴巴一瘪,就要放声大哭。 盛宗均不得不先暂停,看着不识相的女儿,再看娇唇欲滴的妻子,咽了咽口水。 悦农出于本能地先顾及女儿,拉下喂奶的半边衣服,轻轻拍拍女儿的背,柔声哄着:“哦哦小乖乖,你怎么了,噎着了麽?” 她哪里知道,婴儿对这个世界的感知能力比成年人敏感万倍,一旦她出于一个空间里,却发现她不是这个空间里的焦点,她就会用哭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这是她天生就会的小把戏,当然,其他婴儿也是这么过来的。 悦农好不容易把小公主哄好了,丈夫却说:“这小东西只怕以后不会让你省心。” “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麽?”悦农嗔怪道。 盛宗均含笑看着抻着小身子蹬着小腿的奶娃娃,忍不住将脸凑到她怀里,拿自己高挺的鼻子痒痒她,这招对他女儿不奏效,但却把他老婆逗笑了,她弯着眼睛温柔地看着他:“你都还没给她取名字呢。” 他抬头与她对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叫盛宠吧。” 他眼前的这个女子,奇异般的,有着让他心慌意乱的能力,但同时她一个微笑又能叫他立即镇静下来。作为一个军人,他无疑有着刻板冷硬的一面,内心的刚武使得他从不轻易服软,可他见她的第一面,就将那躁动铭印在心中,一生不敢或忘。 如果这就是爱,那么,他们的女儿,就应该带着使命感替他们延续下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