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抿了抿嘴角。 有时间担心那位大人,还不如好好担心担心自己才对。 此时恰好响起了一阵鼓乐,将她的心思整个拉了回来。 祭月诞的千人宫廷宴,终于正式开始了。 …… 同一时间,淮水行宫某处的庭院内。 随着奏乐的响起,蓦地惊起了一片鸟雀。 院子正中央的石桌旁坐着一人。 一身轻便素雅的长衣,手中拈着杯盏,他的视线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落去,淡漠的神色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庭院很是僻静,远离那些百官落脚的地方,不管是园林的景致还是布局,都颇为巧夺天工。 如果不看那外面层层驻守着的侍卫,能入住这样的院落,无疑是至高的待遇。 魏楚铭在这里留住了好几日,显然也已经习惯了此处的僻静。 这样旁若无人的态度显得很是自若,似乎完全没有着急离开的样子。 作为这些侍卫的统领,玉楼遵从唐阳焱的指令在此处驻守,本意是想等到这人的耐心摩尽,而此时终于先一步按捺不住了:“首辅大人,御宴已经开始了,您真的不准备去看看吗?” 魏楚铭被带来这里之后就没有迈出过半步,按照唐阳焱的意思,今日已经是让他给出答案的最后期限。 但是从他这般从容的样子来看,似乎对此并未放在心上。 玉楼紧紧地盯着他,眉心也不可控制地拧了起来。 他是专门负责护卫皇室的侍卫队,如今被安排在这里,看起来似乎是为了保护这位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但是他却很清楚,这是皇上要他们好好地看牢了这个男人。 魏楚铭恰好抿了一口茶,闻言微微地抬了抬眼帘,嘴角毫无温度地勾起了几分:“今日就是祭月诞了,你要不说,我倒是忘了。” 玉楼低了低头,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尽量恭敬一些:“卑职护送大人过去?” 魏楚铭回眸看去,视线在那挺拔的背脊上掠过,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玉楼自诩身经百战,也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但此时被这样沉默地看着,莫名感到背脊上不可控制地就渗下了一层薄汗。 他整个人就此顿住。 就当这样的姿势开始慢慢变得僵硬时,终于听到跟前的男人不徐不缓地开了道:“看看也好。” 话入耳中的一瞬间,玉楼豁然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顿时无比恭敬地作了一揖:“卑职在这里的等大人更衣!” “不用换了。”魏楚铭长袖一甩,就这样从石椅上站了起来,从眉目间的神态看起来,显得有些兴致淡淡,“就这样去吧。” 玉楼看着他这样一身素衣长衫的模样,不由微微愣住:“就这样去?” 谁人不知这三年一度的祭月诞是何等盛典,试问有哪位大人不是准备多时,盛装出席? 而眼前这人,全身上下毫无半点修饰点缀,不只衣衫素净,就连长发也只是随便地束在身后,任性至极地散漫垂落着,一如从水墨画中走出一般,没有半点多余点缀的色泽。 说是如今朝堂上的权贵,倒不如说更像是某处山居归来的隐士。 但很显然,魏楚铭并不认为自己这般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仿佛没有听到玉楼的话语,迈开了步子,就这样从重兵把守的院门处淡然地走了出去。 此时恰好起了一阵风,将他的衣摆吹得隐约翩飞。 愈发脱然出尘。 玉楼在这般不似凡尘的画面下微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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