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准机会一把将狗逮起来,转过项圈细瞧,随即乐了:“这是皇后娘娘的狗,难为它穿过整座太液池竟跑到这里来,也罢,本王做个顺水人情,还是亲自将它还回去的好。” 薛顺才见赵程转身就走,也知他是终于找着个讨好陆轻歌的法宝,要忙着去献奸,气的直喊:“王爷,咱们是不是该把这幅字安放稳妥了你再走?” 赵程已经出了大殿,声音远远传来:“急什么,待我还完狗了再来,也不迟。” 两个和尚相视摇头,同安丢了笔将宣纸卷起来,以红绳束起,特意做过记号,丢入一堆卷好的宣纸之中,笑道:“趋利避害,人之天性也。礼亲王若不为成亲的早已经有了王妃,只怕拨了胡子,也要去争一回陆轻歌的麻姑寿酒,好能得那小麻姑的青睐,夺位之路,不是更加容易?” 陆敏怀中恰有一模一样的宣纸,也写着一段梵文。她上辈子在徘徊殿那十年,笃信佛法,常自书经文,所以一手梵文写的与同安法师无二。 将自己书的那段递给赵穆,她道:“趁着两个老和尚去喝茶,你下去一趟,将那张纸换回来。” 赵穆识的梵文不多,展开陆敏那张看了许久,忽而凑耳过来,问道:“你写的这段,译为汉文,当做何解?” 陆敏笑了笑,十岁的小姑娘,眼儿晶晶亮,忽而脸一红:“不告诉你!” 赵穆随即莞尔。这小丫头预知将来,也知道很多事情,所以一直积极的尝试着要改变一切,但在他的梦里,她最后却嫁给了赵稷,成为了赵稷的太子妃。 她想修补他和陆轻歌的关系,妄图以瘦小的身躯,来调合皇宫里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之间的矛盾,又天真,又叫人心疼。 赵穆转身悄悄窜下大殿横梁,悄无声息的,调换了那纸梵文。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就多了一章,么么! ☆、讲经 出了护国天王寺急匆匆赶回明德殿,小赵秉还未睡醒,陆敏将他摇醒,小家伙傻傻乎乎,还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揉着眼睛问陆敏:“麻姑,可到中午了否?我觉得我肚子好饿!” 陆敏揉着小家伙的脸蛋儿道:“眼看就要晚上了,今夜朱镜殿开宴,不过是素斋,我带你回清宁殿,咱们先香香的吃上一顿肉,再去吃那素斋宴,好不好?” 赵秉连连点头:“好!” 目送两个孩子离去,赵穆随即回身,提笔书了几个大字,丢给傅图道:“去,即刻去祟文馆找郭太傅,让他把这段话译成梵文,给我拿回来,我有急用!” * 当夜,朱镜殿幽深广博的大殿中暖意浓浓,月季还带着露水,佛手、朱橙、橄榄,苹果都宫外早已绝迹的水果堆的小山头一样高,同安法师端坐于这花果清供之中,正在一字一句解读《楞枷经》。 后有乐师浅浅奏着佛乐,催人欲睡。 殿外渐渐飘起了雪絮子,寒冷无比。公主们听闻是讲经之宴,又眼看落雪,一想无丝竹乐耳,唯有一个老和尚噜嗦经书,自然一个二个都借故不肯前来。 敬帝一袭黑袍,与陆轻歌坐于一侧,听的极其认真,旁边顺位坐着几位皇子,唯独小赵秉与陆敏单独坐在一处。 赵程的生母淑妃,和赵稷的生母刘妃,以及二皇子赵秩的生母小刘嫔都在。当然,这些人是敬帝点了名,必须到场的。 另有大臣若干,自然也都是各位皇子的外戚,坐在四面八方,目光刀子似的梭来梭去。他们也都知道,三皇子在死了母妃之后,是否不能复储君之位,全在于今夜。 果然,开卷不过讲了半个时辰,就在大家都快要睡着时,御前大太监许善忽而至同安法师面前耳语几句,乐声即停,敬帝威严的声音顿时响起,却是在问赵穆:“圭儿,在兴善寺出家一月,你可有何感悟?” 所有正在打瞌睡的人顿时全都清醒,齐齐望向那虽穿着锦袍,头皮仍还青青的赵穆,灯影下眉眼深垂,一脸阴郁,微瘦的肩膀挺的直直,忽而起身往前几步,跪到了大殿中央。 这与梦境完全不同的现实,从一开始,是陆敏改变的。因为她的改变,窦师良有机会保存萧焱的遗体,并为他证明血统,他不必再跪在殿外的大雪之中,而敬帝因为愧疚于萧妃之死,也对他有了一些改观。 今夜敬帝在此,不再是为了羞辱他,而是为了偿还对于萧氏的亏欠,凭借这份亏欠,他将再次回到储君之位上。 “儿臣不知,父皇问的是那方面的感悟。”赵穆低着头,唇噙着一丝嘲讽之笑。 敬帝一笑:“可有人曾去探望过你?” 赵穆道:“有!” 大皇子赵程浓眉大眼,笑笑呵呵,二皇子赵秩翻着白眼,赵程的外公达太傅亦坐在下首,重重的吭了一声,墙倒众人推,谁能想到被废,削发出家的太子有一天还能回宫。 敬帝又问:“都有谁?” 赵穆温声说道:“先有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