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轩前面,是宽敞的露台,露台附近是繁花绿草,林木交映中,各色花灯与宫灯错落有致,点点灯火随风而动,让园中精致更为美观。 “颜姐姐来了!”小花厅中原本谈天说笑的各家小姐们一见颜书语,就各自上前见礼,态度大多很热络,当然,也有少部分神情冷淡,并不过分亲近。 同颜书语亲近的小姐们,多是和颜家有合作的商户,毕竟她这几年摊子铺得太开,在庆州商市搅.弄风雨,想分一杯羹的自然上赶着和她打好关系,其他被碍了前路的,对她自然心怀嫉恨。 不过,虽然她在背后主事,但真正名声大起的还是父亲,她最多得了个天纵英才的称赞。 世人看事,最喜欢由着自己心意揣度,她明明白白将一切摆在台面上,他们反而不会相信,若是她再三隐藏,他们才要追根究底。 总之,她在庆州城内有名号,因着同裴郁宁的婚约,也有地位,对在座各位小姐而言,她无疑是最出色的那几位姑娘之一。 当然,她的年纪也是极为出色的,庆州的女孩子虽说嫁人晚,但也晚不过十八岁,她如今算是在座姑娘里比较招人眼的那一个,甚至外面不少人风传她未婚夫已在西北战死,是个嫁不出去的克夫命。 在这点上,颜书语得说,他们大错特错,她倒是想不嫁出去,也得裴郁宁愿意。 他想把她重新娶回家的心思,她看得清清楚楚,嫁不出去这件事,最不高兴的只会是她那位远在西北拼命的未婚夫。 因着年纪大,所以姑娘们多称她一声姐姐,这不,最近急着和颜家做药材生意的周家小姐看她的眼神就很是热情,“颜姐姐,你许久都不出来了,咱们姐妹几次邀请都没请到人,可实在是失望得很。” “就是就是,上次诗会和赏花会姐姐就没来,大家一提起姐姐,就说是在家里给颜伯父帮忙,要我说,姐姐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玩玩,等以后嫁人了且有的忙呢。”有性子活泼的小姐笑着搭话,眉目活泼俏.丽,十五六岁年纪,看起来很是可爱。 “你们玩你们的,我年纪大了,这些小姑娘的花样我就不去凑趣了,”颜书语饮了两口茶,笑着摇头,“家里事情多,我也就给父亲帮些小忙。” 她说的是实话,以她的年纪,和这些只想着赏花作诗少女怀春欣赏俊俏公子的小姑娘们真玩不到一块儿,不过,看小姑娘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觉得她是在推辞谦虚。 对颜书语而言,要做的事情太多,她真空不出时间给这些闲事,就算真有空,也是和黎先生及弟弟在一起,那位先生喜好书法抚琴与下棋,琴艺一般,但棋艺高超,让她获益不少。 不过,就是性子怪异嘴巴毒辣,有时候说起话来噎人得很。 比如每次一提起裴郁宁,他就要撇嘴翻白眼,“你一个满脑子全是生意的商家女,嫁什么武将啊,要么你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要么他掏光你的钱袋子,你们俩日后成家肯定是冤家。” “再说了,望京那个破地方,一群蠢货,你权势不及他们,就只能受着蠢货们的气,就这生活,你下半辈子过个什么劲儿,我看还不如出家做尼姑清净!” 不得不说,黎先生真知灼见,她上辈子的日子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还真是不如出家做尼姑清净。 “颜姐姐,你可总算来了。”容貌明媚的朱五小姐一进来就看到了她,上前热情打招呼,“你可是难得的贵客,我还真怕你最近又忙得没空来呢。” “你递了帖子过来,我怎么都要来一次的。”颜书语笑着同人见礼,态度一如既往。 朱五小姐同坐在附近的姑娘们打过招呼之后,就握着她的手去了人少一些的偏厅里,神情比刚才更为亲近。 “姐姐见谅,家里多了两位高小姐,因着长辈的交代,我得先照应着她们,这才来晚了些,”朱五小姐怀着歉意解释,神色之中有两分为难,“这两位小姐因着身份,不愿同咱们在一处,我只能给她们安排在碧水轩,说起来也是有些为难。” 颜书语听完,只笑着安抚,“不碍事,这情况我都知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还是姐姐明理,”朱五小姐年纪比她小一岁,但性子很是爽利,“今日姐姐受了委屈,是我招待不周,过些日子我肯定是要给姐姐补上的。” “你和我不必如此客气。”颜书语拍了拍小姑娘的手,“等你出嫁了,我给你添妆。” “那我这里先谢过姐姐了。”提起出嫁,朱五小姐面上绯红,不过想起家里那两位麻烦的高小姐,到底眉间还是多了一分愁意,“今晚的赏月宴,希望别出问题吧,这边还望姐姐替我多担待一些。” “放心,我会帮你。”颜书语出言应下,不管怎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