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 每一次见她,她都和初见那次一样疏远有礼,谢瑾钰心中失落,却还是努力打起精神,“颜姑娘是来选墨?” 看着少女面前的墨锭,他上前一步,“四宝斋这两日入了许白圭的墨,颜姑娘可以考虑一下。”许白圭是制墨名家,制出的墨色泽乌润,入纸不晕,经久不褪,芬芳悠长,是难得的好墨,深得诸人喜爱。 颜书语愣了下,没想到这少年会避开让那些让她不自在的东西,转而提起墨,她确实是想买些好墨,但店里的伙计明显没提过。 她看向柜台后的伙计,那人原本避在一旁由她自行选墨,如今见有熟客开口,只得上前作揖,“小姐见谅,实在是这白圭墨是主人家费心筹来,原本是为老客人准备的。” 颜书语失笑,四宝斋确实有这个规矩,是她自己忘了现在和从前不同。 “那白圭墨能让给我一些吗?”她笑问。 伙计明显有些为难,谢瑾钰微微一笑,“我最近用韵湖墨,白圭墨可以让给颜姑娘。” 颜书语本想开口推辞,却在谢瑾钰的眼神与笑容中歇了想法。 少年豁达自若,眼神诚挚坦然,并无他念,贸然拒绝只会伤到对方一番心意。 她无奈,只得笑语,“那我就先谢过公子了。” 谢瑾钰眼神微微一亮,虽然只少了一个字,但比之以往着实亲近不少。 温润如玉的少年,气质明澄,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更何况他舒心一笑,风姿更甚,瞬间惹来诸多视线。 颜书语站在谢瑾钰身边,颇有些不自在,她虽然很欣赏这个少年,但明显她现在的年纪和身份不适合表露这份欣赏,若是出了纰漏,恐怕她想在家里多待几年的打算只能付诸东流。 等春月接过被包好的墨锭与砚台后,颜书语立刻爽快付钱,和人道别,谢瑾钰虽遗憾,但今日比之以往,已然近她一步,他还算满足。 得知她不再去书院时,他是失落的,两年同学,虽然接触不多,但总归还能见面,如今她一离开书院,想见一面实在太难。 想起昨天母亲提到的表妹下个月来庆州之事,他眉头微皱,他并不想娶表妹,但母亲心志甚坚,看来他还得再想些其他办法,以免母亲为他定下亲事。 只可惜,他不能让母亲看到他心仪的女孩子是何等优秀,除非他能顺利说服她,否则在此之前都不能透露她的存在,要不然母亲一定会将错推在她身上。 为了以后,他还得再努力些。 怀揣着这种想法,谢瑾钰选了新墨,想起前两日院长夫人提到的新伞面,他笑笑,今日.她衣裙上绣的梅花不错,或许他可以试着做一幅梅花图? 梅花性高洁,神.韵优雅,很适合她。 “看到了?什么感觉?”陈昑摇着折扇,笑看着对面神情冷硬的好友。 这里是四宝斋对面的茶楼,他们坐在二层的靠窗位置,正好将店里发生的一切纳入眼中。 裴郁宁刚才从头看到尾,除了眼神更冷了点,倒也没有其他变化。 陈昑笑笑,给自己添了杯热茶,一个个都喜欢按兵不动,怎么让他这种心急的人看好戏,说不得他得推波助澜一番。 茶水氤氲间,裴郁宁转身下了楼。 赏花宴过去已有五日,他想知道想明白的也摸了个大概,他看到的奇怪景象,只有那两幕,只要他白日里想一会儿她的事情,晚上夜里就不再惊梦,也能睡得安好。 颜书语,确实是他的那颗良药。 世间无奇不有,他的这种怪诞,或许也只是其中一景。 茶楼前,马车缓缓而过,晃动的帘幕间,慈祥笑着的老人一闪而过。 陈昑站在二楼窗前,折扇啪的一声敲在窗棂上,眼中俱是玩味笑意,好不容易有了点乐趣,他得好好享受一番。 虽然好朋友会受点委屈,但最后若抱得佳人归,也是很合算的一件事了。 “又起风了。”看着不远处从江边被吹过来的雪白花瓣,陈昑伸手接过,若有所思。 或许再过不久,他就能回望京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