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 慕倾袂的头发很黑,也很蓬松。 他专注地低着头给陆橘涂药,所以陆橘能够轻而易举地看见平日里看不见的他的头顶。 有两个发旋。 发丝黑且硬挺。 听说有两个发旋的人都很聪明,这一点应该是不错的。 可既然很聪明,难道看不出自己的心意吗?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陆橘深怕自己会再度沦陷,可是心却已经在恐惧的过程中一点点重新活跃起来,砰通砰通跳的欢快,完全不顾主人的死活。 陆橘无奈叹息。 手臂上烫伤的地方被涂抹了药膏,能够感觉出丝丝的凉意,慕倾袂已经换了三根棉签,涂到抓伤的地方时,陆橘忍不住皱眉,低低呼痛地嘶了一声。 “疼么?” 慕倾袂手下动作顿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捕捉到她脸上未散去的纠结痛楚,复又低下头,语气低缓道,“我轻点。” 陆橘只能继续忍受着这种,既幸福,又痛苦得像是上刑的过程。 慕倾袂左手虚握着陆橘没有被烫到的手腕,专心致志地给她上药。可是陆橘却感觉,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好像比烫伤的地方热度还要惊人。 慕倾袂是一个会体恤下属的老板,这一点她很清楚。 可是他也会给别人上药吗? 陆橘的大脑智商再次丢失,呆呆地盯着慕倾袂,开始神游物外。 有些事情的答案明明很清楚,可是善于被情感所左右的人类往往会直接将这份唾手可得的正确答案忽视,转身跋山涉水去寻找那个错误的。 至于为什么,也就只有人类那卑微又敏感又脆弱的心可以解释了。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要先保护好自己。” 慕倾袂的语气很轻,飘渺的仿佛雾中花。 陆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那种情况下,如果她不去拦着的话,年莫瑶就会直接倒在慕倾袂的身上了。 陆橘胸腔里冒出一阵酸意,虽然也知道自己这酸意冒得其实一点儿道理都没有,但是就是忍不住。 好像是一个撒泼耍赖的小孩子一样。 “哦,我知道了。” 她不开心的时候脸颊微鼓,好像一只小仓鼠。 慕倾袂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关心的话,怎么陆橘就有脾气了,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只好垂头继续给陆橘上药。 等到慕倾袂帮陆橘处理好了烫伤,年莫瑶又重新回来了总裁办公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