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荐人告诉沈问秋这个消息时,神色间还有些遗憾,毕竟沈问秋出手大方,若是能成功为他引见罗钰,那么他的好处必然少不了。 沈问秋神色平静,丝毫不意外的样子。 他拿了纸笔, 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折叠后交给引荐人。 “劳烦将这个交给罗将军。”他微笑着道。 引荐人好奇地瞄了眼那纸,有心劝沈问秋别白费力气了,罗将军说不见就是不见,怎么会一张纸几个字儿就改变主意? 不过,他还是把劝告的话咽了下去。 递就递吧,也好让他死心。 引荐人将那写了几个字的纸送到了罗钰案前,心想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谁知,不到半刻钟,就有一小兵匆匆跑来问他。 “刚才那纸条是你递过去的?谁写的?将军要见那人!” 引荐人目瞪口呆。 *** 沈问秋终于见到了罗钰。 他神色平静地打量着这个男人,看到他脸上那恐怖的伤疤时,脸上没有丝毫异色,仿佛他与普通人无异似的。 罗钰也在打量他。 这个男人长着一副文雅书生的模样,眉宇间开阔豁朗,是个令人见之忘俗的人物,然而这并不是让罗钰在意的东西。 他捏紧手中纸团,冷冷地问:“你是谁?” 沈问秋微笑答道:“沈问秋。” 罗钰蹙起了眉。 沈问秋又补充道:“解春商会主人,以及,京城威远伯沈振英三子。” “今日登门,是为了向将军询问两个人。” 罗钰目光沉沉,握紧了手中的纸团。 纸团上只写了六个字:渠宜生,沈七月。 “三年前,威远伯府孙小姐沈七月被封灼华郡主,赴乌桓和亲,其母渠氏相陪,然而,和亲路上却不幸遭遇马匪,护送兵卫尽皆被杀,灼华郡主及渠氏不知所踪。” 沈问秋没有看罗钰的眼色,他语气淡淡地说起这桩三年前的往事。 “对此,朝廷震怒不已,着令严查,然而终究还是不了了之,至今作为悬案悬而未决。” “不过,在下倒是查出了些线索。” “事发之地方圆一百里共有三股马匪,然而事发那日,这三股马匪,我一个个地都审问过,乃至再远一些的马匪,我都一个个地审问过。” 罗钰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沈问秋微笑:“可是,没有任何一股马匪承认曾经劫了和亲的队伍。直到今年,漠北起义军中,有一支打着‘孟’字旗的,被朝廷剿灭镇压,绝大多数主力被灭,但——也不是没有活口幸存的。” 罗钰冷冷地打断他,“够了,我没空听你讲故事。” 沈问秋笑:“巧了,我也最不喜欢讲故事。罗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所为何来你应该很清楚。” “这几年,承蒙你照顾她们母女,三年前,也多谢你出手相助。” “沈某在此,谢过。” 他对着罗钰,深深一揖。 *** 码头楼船上的风波很快过去,本以为能围观一场黑衣人大战船工的路人们,却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突然跟船上的人相谈甚欢,预想中的刀光剑影血花飞舞什么的……纯属想多。 路人败兴地散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