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若世人,乃至圣上知道,您的儿子在他祖父灵堂之上——” “住口!”沈承宣陡然起身,暴怒地大喊。 “这事不是早就过去了么?”他血红着一双眼看着宜生,“我也是受害者啊!若不是喝了酒,若不是秦素素在那酒里放了催情的东西,我会做出那等事么!” 他嘶哑着嗓子低吼着,眼里面上俱是满满的受伤和难堪。 谭氏心疼地拍了拍沈承宣的胸口,扶着他让他坐下。 沈承宣却执拗地不肯坐下。 宜生看着他,眼神很冷,没有对他说一句话。 酒后乱性,以前的她还天真地相信这个说辞,如今,却只觉得这说辞再恶心不过。 真醉了什么都干不了,还能乱性的,不过是假借醉酒之名,做了平日想做而不敢做的罢了。至于催/情/药,不过是令人略微提高性致,让人热血上涌罢了,只需稍微有些自制力,便可以控制住自己,那种中了催/情/药不交/合就怎样怎样的情节,仅仅存在于话本子中,作者创造出来方便服务情节罢了。 那件事之前,哪怕伤心失望过无数次,她也从未想过,自己曾经真心喜欢的男人竟然是这样没自制力、没责任感、敢做不敢认,把所有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的怂包。 所以,那次之后,她就对这个男人几乎完全死心了。 如今,再听他说出那样推卸责任把自己完全摘干净的话,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失望。 会失望是因为有期望,但对这个身份是她夫君的男人,她却已经完全不抱任何期望。 ☆、77|7.01 宜生没有理会沈承宣,她只看着谭氏和沈问知,嘴角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如利箭,扎向谭氏三人心口: “一生忠勇的威远伯去世,长孙却在其灵堂上与丫鬟白日宣淫,甚至使丫鬟受孕,生下一女,这般的丑事,若是被世人知道,不知会如何评断?” “住口!” 三道不同高低不同音色的话音一齐发出来,正正地合成了一股,虽则话音高低有不同,却俱是一般的气急败坏。 这三道气急败坏的喊声甚至盖过了宜生的声音,但是,就站在宜生身后的阿杏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睁大眼睛,颇有些惊讶地看了沈承宣一眼。 就算再不知世事,也知道这事儿着实有些荒唐离谱。 堂堂威远伯沈振英,沙场征战一生,深受先皇器重,还挣下威远伯府这样一份响当当的家业,结果尸骨还没寒呢,他的嫡长孙,如无疑问将来定会继承他家业的人,居然在祖父灵堂上跟丫鬟鬼混?! 啧。 阿杏轻轻啧了一声。 那厢的三个人却顾不得理会阿杏的反应,他们满心怒火,满眼血红,愤怒又恼怒地看着宜生。 谭氏瞪着宜生,像是要吃掉她一般,“住口!” 生怕宜生抖落出更多东西来,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宜生:“你满嘴胡吣什么!发癔症么!和离?宣儿再不对,也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我们伯府还未嫌弃你十几年下不出一个蛋来,你倒是先拿捏上了,呵!” 宜生似乎没听到谭氏的话,唇角含笑,却是讥讽的笑。 沈问知看着那笑,狠狠扯了扯妻子袖子。 看儿媳这模样似乎是下了大决心,这时候就得先说好话把她安抚下来,谭氏说这些话不是火上浇油么。 无论怎样,这事儿绝不能抖落出去。 这不然,别说儿子能不能成功封世子了,就是他的爵位,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被丈夫一拉,谭氏也有些清醒过来,看向宜生的脸色,她猛地打个激灵。 对,现在不能刺激她,要安抚,安抚住,不能让她说出去…… 她面皮抖动,半晌才勉强收敛了脸上的怒色,又试图做出苦口婆心的慈母模样。 只是这也太违心,她努力了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