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秋摆摆手。 宜生便要带七月走,只是,临走前沈问秋突然又出声:“听说我回来之前,有人硬闯你的院子,要诓七月出去?” 宜生愣了一瞬,才想起他说的应该是之前刘婆子的事儿。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虽然刘婆子因此受了重罚,从那以后都没再七月面前出现过,但只要一想前世刘婆子给七月造成的伤害,她就有些难以释怀。 “还有今日这事。”他又道,“打发了一个陈二,还有李二张二。” 宜生的唇抿地更紧了。 沈问秋顿了顿,继续道:“不论怎样,承宣是七月的父亲,今日的事,合该是他的责任。你们是夫妻,七月不该你一个人护着。” 今天是七月的生辰,但沈承宣只在开始陪着男客喝了会儿酒,没多久就被他那些文友叫出去参加什么文会,而沈承宣居然也不推辞,早早便离了席。 宜生在女客那边不知这般情形,沈问秋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听了沈问秋的话,宜生低头不语。 沈问秋揉了揉太阳穴:“晚些时候我找承宣谈谈。” “不用!”宜生猛然抬头,断然拒绝。她的声音有些紧绷:“多谢三叔,只是,我和承宣的事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沈问秋的神情有些难辨。 最终,他自嘲地一笑:“也是,夫妻俩的事本就不该外人掺和,是我多事了。” 宜生低头,咬着唇道:“三叔——” 沈问秋摆摆手阻止了她。 *** 走出致远斋,宜生牵着七月走在前,红绡和绿袖跟在后,红绡细细地说起宜生走后致远斋发生的事。 三爷如何会逗姑娘高兴;三爷对那帮纨绔如何不假辞色;三爷怕那帮纨绔脏了姑娘的眼,还特地让她陪着姑娘在屋里等着他教训完了纨绔再回来,三爷…… 直说了一路,说地口干舌燥,才将将讲完。 “红绡姐姐,你很喜欢三爷啊?”绿袖突然问道。 红绡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 “你、你胡说什么!” 绿袖一脸无辜:“我哪里胡说了?我也喜欢三爷啊,三爷对姑娘好,对少夫人也好,比——”她本想说比少爷对姑娘和少夫人还好,但在红绡的耳提面命下,终究懂了些规矩,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红绡松了一口气,随意地应付了几句:“三爷自然是好的……” 说罢,便也不再说方才在致远斋如何如何了。 只是,绿袖说着无心,走在前面的宜生却听出些味道。 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绿袖觉察不出的东西,她却突然有些恍然。 眼看已经回到自个儿院子,四周也无外人,宜生便不由问了句:“红绡,你想过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人么?” “少夫人!”红绡捂脸,“您怎么也拿我打趣!” 宜生道:“我没打趣你。” 她是真的想知道。 但是,即便她这么认真的说了,红绡却像闭紧了嘴巴的蚌壳,丝毫不露半点口风。 宜生蹙眉,正要再问,却听红绡突然道:“咦,少夫人,您头上插地那只蝴蝶钗呢?早上我亲手给您插上去的呀,怎么不见了?” 一听这话,绿袖也往宜生头上看,然后便也跟着叫道:“是呀夫人,那只蝴蝶钗不真的见了!” 宜生心知红绡在转移话题,却也只得回道:“许是不小心掉了。” 红绡道:“在哪儿掉了啊?咱们去找找吧,那钗子还是三爷——”她忽然住了口,一脸懊恼。 宜生却听到了那两个关键的字眼,她道:“三爷?那钗子跟三爷有什么关系?” 红绡吞吞吐吐:“少夫人,您不记得了?三爷第一次外出跑商挣了钱,回来时给满府的女眷都带了礼物,给您的便是那只蝴蝶钗啊。” 宜生嘴唇微张。 红绡这么一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