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掐着不放,甚至能给刘婆子扣上个谋害主子的罪名。 围观许久的二夫人聂氏团扇掩唇,脸上故作惊奇之色:“咦?这么说来,二姑娘没让刘婆子来?那刘婆子是来干嘛的?作甚要让大姑娘出去?这是准备带去哪儿,做什么?” 说着往七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七月是个傻子,这是阖府皆知的事,但这个傻子有人疼,全身上下穿的用的,无一不是好的。金的,银的,玉的,沈琼霜的穿戴竟不及她十分之一。 若说刘婆子诓七月出去是要让她跟沈琼霜培养姐妹感情,在场众人自然没一个会信。但若不是,她目的到底为何? 众人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刘婆子。 苏姨娘也愣住了,看了看瘫软在地的刘婆子,像是想到什么,忽地俏脸一白。 这边,宜生在招呼绿袖,“绿袖,方才刘婆子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巨细无遗地,给夫人们说一说。” 绿袖性子憨直莽撞,但却不笨,尤其听觉记忆非常好,如这般刚发生过的事,她能一字不落地给复述出来。而且,更绝的是,她扮演能力一流,一个小丫头,能把老妪扮演地惟妙惟肖。 听得宜生吩咐,绿袖当下便把方才刘婆子的一言一行全都复述了出来,言语加动作,直把刘婆子的行为学了个十成十。 而随着绿袖的复述,一圈儿人的脸色也是各有不同。 西府的二夫人聂氏和二少夫人李氏,就跟那茶馆里听说书的看客似的,兴致勃勃,唯恐天下不乱,在绿袖演到好处时,不顾谭氏的脸色,捧哏儿似的引着绿袖继续说。 绿袖讲到,刘婆子说是沈琼霜想找七月玩儿。 “咦,二姑娘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难不成刘妈妈年纪大脑子糊涂,记错了?”二夫人聂氏道。 绿袖讲到,刘婆子让她们通报少夫人,说若大姑娘去跟二姑娘玩儿,说不定还能见着姑爷。 “姑爷?这是什么称呼?”聂氏脸上笑得灿烂,语气却是十分疑惑的样子,“刘妈妈又不是渠家的奴才,怎么叫承宣姑爷?这是哪跟哪儿啊?难不成,是觉着自个儿闺女跟了承宣,承宣就是她姑爷了?!” 苏姨娘脸色惨白,听到此言,却还是急急忙忙打断聂氏,“二夫人,定是绿袖听错或是记错了!” 绿袖委屈地瞪眼,“我才没听错记错呢!刘妈妈说地可清楚了!她还说自己是少爷的岳母,我们敢怠慢她,她就把我们发卖了呢!” 谭氏的脸从阴狠到铁青,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厉声啐道:“都给我闭嘴!” 绿袖和苏姨娘立刻噤声。 “娘,方才绿袖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您不信,大可问问这院子里,和这院子附近的人,刘婆子身体康健,嗓门不小,她喊的那些话,想来听到的人不少。”宜生说道。 “媳妇跟七月正在午睡,刘婆子闯上门来,说是要带七月去跟妹妹玩,丫头们阻拦,她便硬闯,惊扰了媳妇和七月午睡。” “若真是代霜儿找姐姐玩,听到七月在午睡,也该回去回禀,哪能做出这般强闯的行径,这哪里是下仆,这分明是强盗!” 宜生看着众人,“她是仆,我是主,主子教训一个不懂规矩侵扰主人的下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跟善不善妒、刻不刻毒有什么相干?娘,您说是不是?” “贵贱有别,尊卑有序,我从来都记得,不过,娘似乎不记得了,不然又怎会因为儿媳处罚一个犯了错的下人,便说儿媳阴狠善妒,行事刻毒呢?” 院子里阒然无声。 聂氏拍手大笑:“哎呦,可不是这个理儿!处罚个下人而已,大嫂怎么就给儿媳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难不成还要为个下人休弃儿媳?这要传出去,满京城人笑掉大牙不说,也堕了大嫂你威远伯夫人的名头啊!” 谭氏面色铁青,也不用丫鬟搀扶,上前几步,抬脚便要往刘婆子身上踹去,一边抬脚一边骂:“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老了老了还把脸扔地上给人踩,你怎么不寻根绳子自个儿吊死!” “娘!”苏姨娘喊了一声,也不知是喊谭氏,还是喊刘婆子,只喊过后,便挡在刘婆子身前,谭氏那一脚,便正正揣到了苏姨娘的心窝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慕少蓉的地雷,么么哒(づ ̄ 3 ̄)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