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从衣袖里拿了一个红色的盒子出来,递给他对面姿容殊色的妙龄女子。 女子两个手接过锦盒, 一打开, 看到里面横放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血玉镯子时,面上呈现惊愕的神情。 “从一, 这是?”玉镯很贵重,单从颜色质地来看,都绝对价值不菲。亓官灵算是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许从一笑容浅柔, 声线清朗:“这是我母亲病逝时给我的, 让我将来如果有中意的人,就送给她。” “对不起。”让许从一说起自己的亡母,亓官灵很过意不去。 许从一扬手将一叶飘落在亓官灵肩膀上的落叶轻轻抚开。 “他们在九泉之下, 知道未来儿媳是你, 会替我高兴的。” 说着,许从一把锦盒拿开,将玉镯戴上亓官灵右手腕。因着雪花不断飘落, 空气里都是寒意,站之类虽然时候不久, 亓官灵手腕已经泛着冰凉。许从一捂着她两手, 帮她暖着。 “……我隔几天就要走了,之前和你说的, 你考虑好了?”亓官灵看着许从一,眉眼里都是丝丝忧愁。她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说起来也是她太强人所难, 想让许从一抛弃这里的一切,抛弃他的家乡,和他一起到塞外去。 可若不这样该怎么办,她族人是不会允许她离开塞外,这次出来,都是她央求了作为首领的舅舅很多天,对方被她扰烦了,才勉强同意她跟出来。期间更是三令五申,禁止她一个人私自外出。她不但外除了,还暗里结识了许从一,并不可救药地对他一见钟情,深深爱上了她。 她犹记得那天初次见面,是在本城一年一度的灯会,四周都是小贩的吆喝声,还有各个路人的欢声笑语,忽然一个回眸,她看到不远处亭台楼阁间立了一个人,晓风吹拂男子青色长袍,他像松柏一样,站姿笔挺,目光望着远方,旁边有一两个友人,在交谈着。在后来两人彼此擦肩而过,男子温柔的笑脸,像塞外初春卷上天际的暖云,一瞬间就撞进了她的心扉。逛花灯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走在石阶上,有人匆匆迎面而来,亓官灵因为观赏花灯,一时没注意到,被行人撞倒,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时,一只有力臂膀横在了后背,原本还在远处的青年,竟然眨眼间就冲了过来,及时救了她。 如果这不算缘分的话,那么第二日,两人又在一家成绸缎庄里相遇,就真的只能用缘分来形容了。亓官灵不是中原人,性格向来直来直往,喜欢的东西,会想办法拿过来,喜欢的人,更会想方设法去接近。 在她的主动下,很快了解到了这家绸缎庄是许从一开的,已经有二十多年,算是他父辈留给他的,不过他自己也相当努力。 算是顺从缘分的指引,二人也情投意合,没多久,就互相定情。 然是美好欢愉的时光太快,她离开的日子近在眉睫。 许从一很郑重地颔首,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我和你去塞外。” “真的?”亓官灵震惊得一双秋水美眸瞪大,“从一你得知道,一旦和我去塞外,或许你就将和这里的所有,包括你的亲人还有朋友,都不会再有联系,这样都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父母的遗愿,他们没要求我一定要考取功名,只喜欢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说得很笃定,让人没法去怀疑。 亓官灵眸底的担忧还是没减多少:“你再仔细想想,还有四五天,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我不想你将来后悔,怨恨我。”这个答案是她要的,她这几日来都夜不能眠,在得到肯定的答案时,意外的,高兴之余,也有忧虑。 “我已经考虑好了,其实生活在哪里都无所谓,我个人认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那里是你的家,能养育出这么美丽可爱的你的地方,我相信,我若是去了,必然会喜欢上。”许从一继续说道,借此来打消亓官灵最后的一点顾虑。 亓官灵总算展颜笑了,她回握住许从一手,紧紧的。 “谢谢,从一,谢谢你。”亓官灵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什么语言,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非常感激老天能给她这样一个爱人,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也是中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