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士君的人给叫了去。 任士君觉得自己这阵子过得有些憋屈。 他堂堂千叶城城主,怎么就得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呢? 怀启的身子恢复了,又能走路了,也不再如同行尸走肉,又能够帮他分担千叶城的事情,这本是好事儿,千叶城上上下下都很高兴,除了任士君。 任怀启在旁人面前虽然不怎么常笑了,但还是正常相待,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偏偏只有对任士君,依旧无话可说。 即便说了话,也只是寥寥几个字,苍白乏味,听不出任何情感来。 任士君有些受不了,他是任怀启的爹,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呢?不是已经好了吗?不是这事儿已经都过去了吗?他还要跟自己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任士君直接去找过任怀启,要跟他促膝长谈,结果任怀启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态度可以说得上是冷漠。 任士君也有脾气,既然如此,那他也晾着,看谁能坚持下去,他觉得任怀启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离了自己,他可以什么都不是。 但是任怀启的事情,自己必须知道。 “你去跟他说了什么?” “城主,我也没说什么,少主只是问了给石虎城送谢礼的事情。” “你把跟他说的,原原本本再跟我说一遍。” “……是。” 管事一去了任士君那里,任怀启这边就知道了,他并不在意地笑笑,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纸上慢条斯理地写着什么。 他如今在千叶城的分量,已经远超从前,他从苏娇身上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手握最高的权利,才能够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周围的一切才会随心所欲。 …… 在任怀启心里“随心所欲”的苏娇,如今做梦都在赚钱,在梦里挖了一个晚上的金矿,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有些酸痛。 秀巧无奈地给她更衣,“姑娘,您也不必如此忧心,这样睡不好,眼圈都出来了。” “可我愁啊,你说京城怎么还不送银子来?是不是我写的还不够惨?” 苏娇对自己的文笔产生了困惑,要不,再写几封回去?只要能要到银子,面子什么的无所谓。 “姑娘,今日铁五率领的队伍就要出发了。” “嗯,给我梳妆吧,我要大张旗鼓地亲自送他们离开。” 这一支队伍,是铁五和玄山亲自一个一个选出来的,所有被选上的人,心底都有一种油然而生的骄傲,因为他们足够优秀才会被选中。 苏娇站在城台上,看着下面整齐排列的将士,胸腔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情绪,这些人,都是勇士! 她说不出太多慷慨激昂的言辞,什么华丽的辞藻,在这一刻都显得做作多余。 “我等着你们,凯旋而归,待你们归来之际,石虎城城门大开,鲜花铺路,流水三天三夜为你们庆功!” 底下忽然呼声震天,苏娇看着一张张坚毅的表情,抑制不住眼眶的湿润。 铁五坐在马上,扯动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 苏娇一直看到长长的队伍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苏娇摸了摸心口,神色有些落寞,“这么多人,他们都是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前途艰难险阻,未必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我就是给他们准备了再多的东西,再好的装备,也无法帮他们避开危难……” 他们都知道,然而义无反顾。 秀巧心疼苏娇情绪低落,“姑娘,你准备的周全总是好的,他们也都是些出类拔萃的,又有铁五带着,到时候还有萧大人在,姑娘不是说了嘛,他们负责保家卫国,姑娘就负责赚银子。” “……对,银子……” 提到这个苏娇就开始焦虑,也顾不得伤感,有空在这儿伤春悲秋,不如想法子多赚些银子给他们送去充足的粮饷,这才是正经! …… 赚钱变成了苏娇这里的头等大事,跟从前小打小闹不同,她如今面临的是巨大的数额。 “咱们这儿就没什么特产吗?别的地方没有的那种?” 瞿墨思索片刻,“其实还是可以有的,这里气候与别的地方不同,按理说应是能够有属于自己的特产才是,只可惜此前局势紧张,刘长海又一味地压榨百姓,赋税沉重,大家都只顾着活命。” 苏娇想起自己刚来这里,在路上瞧见的人确实不多,但就是那样萧条的光景,石虎城的百姓依然乐观向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