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一抬头看他愣在原地,眨了两下眼睛:“你以为我要去买什么?” 这个点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守岁,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人烟,靳塬就这么抱着屈一,艰涩地吐出两个字:“摇头……” “我看你才是真的路子挺野的吧?!”屈一搂着他脖子的手换成掐住,“你摇一个试试,我有病啊我大过年的带你去买那种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大过年就可以?”靳塬反问他。 屈一在他怀里蹬了三四下腿:“我告诉你,我从小学到大学,不是三好学生,就是五好学生,根正苗红,国家的栋梁……” “好了好了,”靳塬笑了半天,“我的错,是我的思想出了问题。” 屈一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却一时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 他俩都停下笑,在五彩斑斓中看着彼此。 心跳是这个时候开始加快的,胸口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呼吸不顺畅起来,屈一仰着头看靳塬,从他好看的下颌线一直到嘴唇,热度跟着视线升高,蔓延到了眼睛,目光灼热非常。 “死丫头!把玩具给你弟弟!” 女人尖细的喊声从楼上传来,屈一忽然惊醒,手在靳塬胸膛上推了一下就轻易地落地了。 他垂着头咽了咽口水:“那个……” 靳塬弯了些腰,想看清楚他的神色,屈一却推他:“买烟花吧。” 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小心地呼吸着,生怕被靳塬听见。 “你走慢一点。”靳塬在他身后说。 “哦……”他退了两步到靳塬边上,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唇,“其实快到了……是我以前上学路上的一个小卖部,”他看了靳塬一眼,“你应该很少放烟花吧,大城市一直都禁的。” 靳塬点头:“嗯,没放过。” 屈一得意地抿着一边嘴角:“我小时候可是经常玩,还有鞭炮,我们这儿也是前几年才禁的,但是小孩儿们一直都偷偷放。” “你是说飞到天上的那种?”靳塬问。 “不是,是拿在手里的那种。”屈一比划了一下长度,“仙女棒的安全版。”他又拐了个弯,“去了你就知道了。” 屈一说的店铺确实很小,连货架都没有,他们到的时候,几个小孩正挤在最角落里和老板说话。 他们俩一进去,屋里就很挤了,所以屈一干脆站在门口,小声和老板说:“要两把不同颜色的,再加一个打火机。” 老板看他一眼,从里面拿了东西给他,笑着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伯伯!” 屈一把两把烟花棒裹进衣服里,靳塬笑着:“你这也太谨慎了。” “那必须谨慎一点,毕竟是带着你玩,”屈一说,“不然明天电竞圈头条,2UTen队长靳塬因私放烟花罚款XX元,那就有意思了。” 靳塬从口袋里掏了个口罩出来:“你说的对。” 屈一把口罩抢走:“那不行,要抓一起抓走,我不能一个人被抓走。” 靳塬“啧”了一声:“你这个人好有集体荣誉感啊。” “那必须的,胸前都是有红领巾的人。”屈一带着转到另一边路上,越走越偏,甚至都有些荒凉起来。 他俩的铃铛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响亮,屈一把怀里的烟花棒分开,两人一人一半:“就前面那个石桥,边上没长草,底下也结冰了,烧哪儿都烧不起来。” 桥上没有护栏,屈一拍了拍土,盘腿坐下,又拦着靳塬:“你不要坐边边上啊,前几年有人就坐这儿掉下去过,腿给摔断。” 靳塬坐到他身边,和他靠着肩膀,屈一掏出打火机:“第一根给你点。” “这也要仪式感的吗?”靳塬笑着,拆出一根红色的。 屈一按下打火机,突然刮了阵风,火焰在空气里扭来扭曲,屈一用手护住挪到靳塬前面:“快快快!” 靳塬,往上放了会儿就抽走,等着火焰慢慢往下燃烧,然后“噗呲”一声,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靳塬将烟花棒伸在空气里,屈一扭头看他,睁着眼睛看着他燃烧掉半根,靳塬被他盯得奇怪:“嗯?” “晃啊。”屈一手在空气里画了个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