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分明就是你们医术不精!”男人的妻子强词夺理,“我公公做手术前还用手机和我儿子视频,你说这样一个人就能死在手术台上?!” “我老头子……我老头子就是说懒得跑远,才在这里做手术,”坐在长板凳的老妇人哭的不成样子,“你们这个地方……吃人啊……” 路院长的脸上没有不耐,提了口气沉声阐述:“我们手术有过程记录,昨天半夜也给你们看了,病人心脏骤停本就是突发事件,盛医生做了所有他能做的,现在这个情况大家都很难过,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我们这里是人民医院,还有其他病人要……” “不是你爸死了你理解个几把!去你妈的理解!”男人猛地推开保安,他身后的人也一同跟着往前扑。 场面混乱就在一刻,屈一将身前的几个女医生往后揽:“都先回去!” 保安们手里的警棍也就是拿着威慑,根本不敢往人身上招呼,只能虚张声势:“干什么!我报警了!” 人群乱成一团,医生们扯破了嗓子喊都没用,他们根本听不进去,屈一往前跑,靳塬在后面拽都拽不住。 路院长边上有个学推拿的中医会几招,将男人的胳膊推着扭动了两下便脱臼了。 “我手断了!他们弄断了我的手!”男人握着自己手肘整张脸扭曲起来。 胡姐在前面张牙舞爪,护士帽都被对面一巴掌撩到地上,屈一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把她抱住:“我帮你打我帮你打,你先回去歇会儿……” 靳塬快步到他身前,抬手拦住袭来的一个拳头,用力一扭,那人龇牙咧嘴地缩回了胳膊。 “你们敢弄断我老公的手!!”女人尖叫着从地上捡了一把凳子就往前劈。 屈一安置好胡姐,回头就看见靳塬面前木凳子,几乎是下意识抱住了他。 “嘭”! 凳子的长边砸在他背上,屈一靠在靳塬肩上,皱紧眉头闷哼了一声。 靳塬怔在原地,手很快地回搂住他的腰,从喉咙里低低吼出:“一一!” 女人砸中屈一以后明显是慌了,把木凳子扔在地上,退回混乱的人群里滥竽充数。 “操|你妈……”屈一吸了口气,咬后槽牙吐出几个字,“砸老子骨头上了……” 靳塬余光里那“断了手”的男人还在人群里,他将屈一揽自己右肩趴着,左腿直接暴躁地往男人胃上一踢,疼得男人在地上打滚。 警笛声终于传进门诊部大厅,靳塬望着地上捂着肚子干呕的男人,瞳眸黑得不见底,嘴角崩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他伸手在屈一脖子上轻轻呼噜了两下,将人搂走。 胡姐跑过来,不敢下手摸屈一,只能拍他的脸:“怎么了这是?” 屈一满脸委屈看着胡姐:“我不知道被哪个龟孙砸了……哎哟,你说说一群男人打架,你过去凑什么热闹啊。” 胡姐压下嘴角:“行了行了,我的错好了吧……” “你看你们女人,每次错了都是这种语气哦,‘好了吧好了吧’……” 靳塬冷着声音打断他们:“你现在这样要去哪里?” 屈一推了推他,没推动,于是抬了点视线:“我知道去哪儿,你松开我。” “我和你过去。”靳塬说。 屈一觉得靳塬托着自己走也挺舒服,就没拒绝:“三楼三楼……诶,不是,胡姐你去帮我叫一下刘叔,他不在我上去也没用。” 又是一番波折,屈一终于脱光了上衣躺在三楼的理疗床上,靳塬绷着张脸在边上看,刘医生给屈一背上放冰袋,冷得他打了好几下抖。 刘医生教训小朋友一样教训他:“你跑来干什么,白白给人打。” 屈一趴在床上哼哼:“什么叫白白给人打……我待会儿要不要去拍个片,我年纪轻轻不能落下病根。” “拍个屁片子,就是肿了。”约莫一个小时,刘医生帮他卸下冰袋,又给他换了热敷,倒了药酒在手上帮他活血消肿,“你差不多了就回去,别占着位置,还有其他人。” “好惨一个一一,全医院地位最低……” “第一个就是你,还地位最低。”刘医生边洗手边嫌弃他。 屈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爬起,靳塬终于解除雕塑状态,快步过去将他慢慢抱起来。 “你怎么没走?”屈一眨眨眼睛,他以为自己脱了衣服以后靳塬就出去了。 屈一穿好衣服,靳塬没问他允许就搂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但屈一坚信自己没有脆弱到这个地步,拒绝了靳塬的帮助。 回房间以后,屈一马上躺倒了床上,安心地嚷嚷:“疼死了……我疼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