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一给他发过消息,闻桓成回复了,说是最近家里有些事,在帮着林阿姨打理。 这话不知真假,屈一也不好意思再问。 考试结束那天,靳塬开车到校门口接了他俩去吃传说中万众期待已久的烤鸭。 洪建国特意穿上他的应援服,并且在大冷天里敞开了自己火热的胸膛,大摇大摆地上了豪车,仿佛一只被富婆包养了的小鸭子。 屈一从后视镜里看他喜气洋洋的一张脸,实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二次元死宅会粉一个三次元职业选手,还是男的。 “期末考怎么样?”靳塬问。 他的声音被口罩吸收掉一部分,再加上车里空气闷滞,听上去像是患上了感冒。 “你是不是衣服穿太少了?”屈一说。 “没有,”洪建国说,“我穿的一点都不少。” 屈一:“你不是穿的少,你他妈……” 靳塬将车倒好,拍拍他的肩:“注意素质。” “您母上的,就是故意显摆。”屈一强行说完。 洪建国闭着眼,抬着下巴左右扭脖子嘚瑟。 他们仨在包厢里坐下,洪建国终于在靳塬旷日持久的提示中减小了那份作为粉丝的激动,成功和偶像上了一张桌。 尽管在半个月前,屈一甚至怀疑他愿意做靳塬的洗脚婢。 “期末考试我感觉也就那样吧,”屈一说,“不用问,问,就是奖学金。” 靳塬和他笑意盈盈地对视了一眼,顺手给他添了热茶:“不得了,学霸啊。” 屈一挥挥手:“唉,基操勿6,坐下坐下。” 洪酱作为“上可60及格,下可59挂科”的群众,从来对自己的评价一直都是:“我觉得我还可以。” 屈一从鼻腔里笑出声,但马上抿紧了嘴,努力让他在他塬爹面前保有一个美好形象。 “啧,”他嫌弃地看屈一,“笑笑笑,学霸就了不起了啊,你没看到那些个跳楼的都是学霸吗?” 靳塬挑眉:“你们学校经常有人跳楼?” “没有,”屈一见靳塬杯子空了,伸长了手给他倒茶,靳塬看他要起身又不起身的样子,干脆握着他的手对准了自己的茶杯,“你总有一天能被自己懒死。” 屈一把茶壶放下,立马瘫在了座位上:“那你还想把小爷怎么样?” 靳塬顾及洪酱在场,也就没嘲讽他,顺着刚刚的话问:“你们学校跳楼是怎么回事?” “我们学校,有很多艺术家,和诗人。”屈一靠近洪酱,两人会心一笑。 屈一开口,唱诗般的语气:“啊,这个世界与我,格格不入。” 洪酱模拟校长苦口婆心:“这位同学,你先下来,我相信我和你是有共同语言的。” 屈一挥手一甩:“不,人在爱欲中,独生独死,独来独往,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洪酱:“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我愿意倾听你,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爱你,还有我在爱着你。” 屈一伸手,掌心向外:“别过来,你这个孤独的单恋者;别过来,喜我极苦,愿你早悟!” 洪酱喝了口水:“是这样的,你室友让我和你说,你不下来的话,他们就曝光你硬盘里的爱情动作片。” 屈一突然低头:“我没有那种东西。” “那是谁大一的时候和我约了大三要一起看的?”洪建国说,“敲您母上的冰清玉洁。” 屈一用手遮住眼睛:“走开,这个世界!” 剧本逐渐走向真实,靳塬笑得已经没有了帅哥的样子,更没有了那个作用千万粉丝的“塬爹”样子。 屈一朝他弹舌:“就是这样,每个学期都有几个。” “所以说,学渣这点好,什么都想得开。”洪酱极其骄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