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修饰,像蛤贝里脆弱的嫩肉。 这种自然之美,从单纯的肉体中升华出来,打动了卢卡斯。 他的心跳猛地快起来,没有粗俗的肉欲,没有要性交的原始本能;只有自然的、未经修饰的美所带来的震撼。 他无法用语言形容当下的心情,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满满的感动。 他彻底爱上赫伦了,就是这一瞬,好像有什么抓住了他的灵魂,烙烫他的心脏。 人生中总有这么一瞬,让人觉得经历了就死而无憾。 卢卡斯已经遇到了。他确定了这一点。 “你不把那臭熏熏的衣服脱了,怎么洗呢?”赫伦坏笑着,“害什么羞?你那里……是不是比我小啊?” 卢卡斯激灵一下,手指夹起衣领,一下就把短袍脱掉了,只穿遮羞的兜布。 他不敢再脱了,直接走进水里,抬头仰视赫伦。 “这水里加了药草,对你的鞭伤有好处。”赫伦掬把水泼他一脸,“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卢卡斯顺从地划开水走去,水没至腰部,恰好露出宽健的后背。 伤痕布满整个背部,没太留完好的地方。马鞭是带倒刺的,一鞭子就剌得皮开肉绽,鞭痕自然也狰狞,像一只只粗壮的蜈蚣。 赫伦抬手,温暖的指尖轻点红肿的伤痕。 “看着真疼。”他说。他捧起一把水,泼到那些伤痕上。 他扳过卢卡斯的肩,让他面对自己。 他看到无数或新或旧的疤痕,有深有浅,交错在一起。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触摸那些疤痕,从胸口的家印,一直滑到肩膀的咬伤。 赫伦想到,卢卡斯是从刀剑中走出的角斗士,疤痕早就存在了的。 ——只是,他今天才注意到这些疤痕;之前他从未留意过。 “卢卡斯,以后别再自作主张了。”他说,“我是你的主人,我有职责保护你。” 卢卡斯神情一滞,“我的主人,背负这种职责的从来都不该是您。” 赫伦笑了笑,“卢卡斯,我想……” 卢卡斯愣了愣。 “我想进入元老院。”赫伦重重地说,“我该感谢达荷,是他让我认识到自身的卑微。” “您改变想法了?”卢卡斯认真起来。 赫伦点点头,“我总忙着对付布鲁图斯;现在看来,我的眼界太狭隘了。就算他找到遗嘱,带走的也不过是玫瑰园和两座房宅而已。我的生命,不该围着这点可怜的遗产而转。我没有得到普林尼的关爱,在他死后也不该困于他留下的桎梏!” 卢卡斯的眼睛倏然睁大,“您就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赫伦继续道:“我流着波利奥的血,母亲姓克劳狄,表哥是年轻的元老。我可以自己赚钱,也有仕途的人脉。没必要为这点遗产而像囚犯一样惊惶。” 卢卡斯注视他,目光炯炯,那双蓝眸倒映赫伦洁白的躯体而显得明亮。他的眼角轻轻上翘,唇角也是。 “您变了,主人。我十分惊喜您的转变!”他笑着说,“与其像狗护骨头一样抢夺别人的赐予,不如付出心血,让自己毋庸置疑的强大!” “你的修辞学有了进步。”赫伦微笑道,“不过……我是不会把遗产拱手让人的。我有底气承受失去它的结果,不代表心甘情愿地失去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