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再拒绝,他们之间便连叔侄也不是了吗…… 宋清昀知道自己很卑鄙,明明知道她对他只有亲情,却妄图用此来束缚她,强行将她留在身边。如果他是在清醒状态下,断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因为那是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可现在既然是在做梦,那么放纵一次又何妨?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叔叔!” “……” 宋清昀抿紧薄唇,不再说话了。 “叔叔,为什么非要这样?”江慕灵难过的垂下眼帘,原本带着淡淡粉霞的小脸也渐渐被苍白所覆,“一直保持之前那样不好吗?我不想失去叔叔,因为叔叔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可是……可是……” 可是,同样的,她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叔叔变成自己的夫君…… 天,这种可能性光是想象就觉得可怕。 江慕灵紧紧攥着小手,真挚道:“叔叔,我希望您一直是我的叔叔,我会一直尊敬您,孝顺您,待您跟待爹爹那样。” “我们就维持现状吧,这样真的挺好的。” “叔叔……您有在听吗?” 她兀自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得到宋清昀的回复,这让她有些提心吊胆。 怎么回事?叔叔是太生气说不出话来,还是怎么? 江慕灵咬了咬唇,内心经过好一阵剧烈斗争,最终还是伸出细白的小手,慢慢将锦被拉开。 宋清昀昳丽精致的面容显露了出来,双眸轻合,呼吸平缓,显然是已经陷入了沉睡。 睡、睡着了?! 江慕灵懵了下,神色满是无措。 也就说,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压根就没听到? 她的面上再一次烧了起来,凳子上就像是有针在扎她,让她坐立难安,窘迫不自在的站了起来。 江慕灵拧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力大到指骨都泛出了青白。 搞什么啊,干嘛在人家说话的时候睡过去,这不是让人尴尬死了嘛! 江慕灵气恼的跺脚,闷头跑出了内室。 宋远端着碗刚熬好的药进屋时,差点没被她撞上,“江小姐?” 江慕灵一声不吭,跟阵风似的跑开了。 这是又闹哪一出? 宋远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背影,满心莫名。 *** 宋清昀是在傍晚时分悠悠醒转的。 小炉上一直煨着药,宋远搬了张凳子坐在炉子前,手里拿了把蒲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扇着。注意到宋清昀醒过来时,他眸光一亮,立刻就端了药碗过去,“丞相,您总算是醒了。” 宋清昀觉得头晕,脑子也昏沉的厉害,不由抬手抚额,“我睡了多久。” “快一整天了。”宋远慢慢舀起药汁,又让它重新流入碗中,藉此让其尽快变凉,“来,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宋清昀慢慢伸出一只手,宋远立即上前将他扶起,还在他身后塞了个靠枕,让他能坐的舒服些,手不经意擦过宋清昀的后背,碰到了他未结痂的伤口,后者不由蹙紧了修眉,差点没端稳手中的药。 “丞相小心。”宋远及时替他扶好药碗。 那碗黑稠似墨的药碗就在他手里,他长长的眼睫微低垂着,神色隐透厌恶,似乎对药极为不喜。 宋远小心翼翼的劝道:“丞相,等喝完药,卑职给您的伤口再换下药。” 宋清昀缓缓舒出口气,将药一滴不剩的大口吞下,宋远给他连倒了三杯茶,这才缓过来。 虽说是良药苦口,可这药未免也太苦了吧。 “崇天醒了吗?”宋清昀微微侧了身,方便宋远给他换药,“南诏命途多舛,他本来还想扶持幼主,将国土夺回,可现在……” 现在,南诏皇族无一生还,谈何收复南诏? 宋远动作轻柔的褪下了宋清昀雪白的亵衣,他肌肤光滑白皙,就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美玉,无一处不温润,“崇将军是今早醒的,听伺候的下人说,崇将军得知了南诏皇族的事后就一直没说话,便是舜使节开口也没用,他一动不动的坐了整天,水米未进。” 宋清昀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其实崇天的心情,他或多或少还是能够理解一点的,毕竟是从小长大,并为之驰骋沙场的故土,谁能够彻底抛下,不去想念呢? 更何况,他现在身负重伤,情感上本就会更脆弱一些。 “让他冷静一会吧。” 好半响,宋清昀还是轻叹着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这种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有刻意的嫌疑,倒不如让他安静的待一会儿。 宋清昀轻叹:“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可以动身回临安了。” 宋远想也没想就断然拒绝:“不行!” 宋清昀的修眉扬了起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