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前来辅政的目的就是让东临官员少纵欲,多勤政。先前在东临帝那边忍了不少,这会儿就再也忍不住了,“宋相,这有些不妥吧?” 宋清昀早在昨晚的宴席上就知道了洛庭柯的性格,此刻听到他这话也不意外,只慢声反问道:“有何不妥?” 洛庭柯正色,“三不妥。一,青天白日,这般放纵,不利于精气神;二,宋相为一国丞相,当低调内敛,而非带头玩乐;三,骄奢淫逸,此风不可长,我本因辅劝东临陛下勤政少乐才来东临的,现知晓您欲去酒坊勾栏之所不务正业,更不能视而不见。” 这番话讲得有理有据,就连没怎么听懂的江慕灵都惊呆了。毕竟敢当着宋清韵的面跟他唱反调的,洛庭柯可谓是当世第一人。可等她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什么叫‘酒坊勾栏’? “楼外楼哪里是酒坊勾栏了,那是……” 宋清昀抬手,阻止了江慕灵的辩驳。 “洛大人说得对,白日确实不该如此放纵,受教了。” 江慕灵呆了呆,好半响才听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顿时露出副见到鬼的神色,“叔叔,这位洛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能让您老人家都让步?! 当然了,这后面的后半句话她没敢说。 宋清昀简单介绍了下,那口气听起来就跟介绍他家的下人一样。可江慕灵还处于宋清昀居然会让步的震惊中,一听这位是来东临辅政的使官,心中愈发崇拜。 她表现的太过明显,宋清昀不由蹙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洛庭柯张嘴,正欲说话,却被江慕灵抢了先,“这事说起来就长了。” 宋清韵瞧她那阵仗,怕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便借机与洛庭柯告别,让她边走边说。 “这事儿还得从那南海大珍珠说起,昨日我在朱雀桥上把玩那珍珠,还想着去送给叔叔您,谁知路人都被珍珠惊艳到了,团聚起来要一饱眼福,那人啊,可谓摩肩接踵!当时洛大人也在其中,不过我没注意到他……” 金元早就很有眼力劲的租了辆宽敞马车过来,待江慕灵和宋清昀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后,才跳坐到马夫边上。 “驾——”马夫一甩马鞭,骏马嘶鸣,开始朝着前方小步小步的跑了起来。 银锭和宋清昀的随身小厮各自指挥着扛轿的轿夫们,紧随其后。 马车内,江慕灵就跟说戏似的抑扬顿挫,“……饶是朱雀桥宽大,也容不下那么多人啊,果不其然,在边上的人就被挤得跌下了桥!嘿,我一看,这不得了,赶紧号召大家下河救人。说来巧了,那落水之人正是洛大人……” 宋清昀早就见识过江慕灵的夸大本事,此刻洛庭柯已不在身边,自然没了继续听下去的理由,遂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唱戏了。” 江慕灵立刻闭嘴,盈盈水润的杏眸就像含着一汪澄澈湖泊,楚楚可怜至极。 宋清昀被她那目光一望,顿时就觉得心里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给撞了下,酥酥麻麻的。 江慕灵看他神色不似方才那般淡漠,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叔叔,真的不去听曲儿吗?” 宋清昀瞥了她一眼,“先回府换衣服。” 回府换衣服,那就是同意去咯?江慕灵瞬间开心了起来,但又觉得奇怪:“那叔叔刚才怎么在洛公子面前说不去?” 宋清昀不说话了,给了她一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