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告老还乡的岳飞连家里的凳子都没坐热就以谋反罪名被押解进京, 之后据说经历了各种严刑逼供都拒不认罪,以至于最后,以莫须有之名死在大理寺风波亭。 之前左颜尽量精简了岳飞之死的脉络,也算是梳理了一下其中的时间线和利害关系,为的就是现下这种三人被迫分开的情况。鹤唳对此倒是记得清楚,按道理这时候,岳飞大大应该还在牢里经受严刑拷打。 而可能要救他的人,还没冒头。 现在基本可以排除是雁鸣的可能,一来她重伤未愈,走路都还困难,逃出来也做不了事。二来左颜牺牲自己采取监狱内人盯人战术,又有狱卒加成,实在没那么好跑。 那么就只有可能是风声或雨歇甚至是他们两个了。 至今为止,鹤唳和青山都一直保持着对于其他师门武器的探查,青山的师门虫敏感度惊人,如果这样都没有发现,要不就是风声和雨歇真的已经死了,要不就是他们两个彻底隐匿了起来。 鹤唳毫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她觉得这两人没那么容易死,亦或者至少有一个会活着。 青山并没有说出他的推测,因为他知道鹤唳的警觉度一直都保持着最大值,也坚信着她自己的直觉,所以告不告诉都一样,多说反而影响她接下来的行动。 由于怀疑雁鸣有什么行动,以至于左颜却无能为力,甚至用上了拖着雁鸣坐牢的法子,可见事情并不简单,而左颜并没有在客栈留下只言片语解释什么,又没法在牢中当着雁鸣的面明说,所以鹤唳最后决定让青山留在城内盯着大牢,她自己则在除夕前找机会混入山中去万松岭取回程信标。 两人约定,不管取不取得到信标,岳飞被赐死之前一定要回来在大理寺前碰面,两人一起坐镇大理寺,提防一切不“原版”的行为。 临走前鹤唳很是感慨:“你说我们忙死忙活忙了小半年,人正主岳飞的影子都没见过,这是我干过的最玄学的任务了。” 青山很理解她的感受,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说原本对于鹤唳和左颜要做的事情,他在理智上认可但是在情感上无法接受的话,现在则是有些迫不及待这混乱的局面快点结束了。 他的两个队友,最害怕的事情是民族英雄哪天被人救了,成天绞尽脑汁想的就是怎么彻底抹杀“前”同胞的事业,偏偏心里却又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容于当下道义,或者说不容于这个民族任何时期的价值观,所以越发纠结和压抑,却同时愈发的果断和利落。 按照计划去做,什么都不多想,什么都不多听,归根结底她们要掰回的是一个更好的未来,一个懂得精忠报国,懂得有国才有家,懂得什么叫大公无私、什么叫民族大义的未来。 这一切,对她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讲,只能用那个英雄的冤死和流芳才能换。 左颜的痛苦每天都溢于言表,可鹤唳迅猛积极的行动反而让他更加担心。 “去吧。”他给她裹上皮裘,扎紧绑腿,捏了捏鞋底,“这里有我。” “不要说得这么严肃好不好!”鹤唳捋着自己帽子上的白毛,这些都是青山打来的皮子,换钱后剩下一部分托了裁缝做的,很是暖和结实,“我也不是一直在那蹲守了,先看看情况,怎么说也就小一个月,除夕之前我肯定回来了,岳飞十二月二十九被赐死,那我二十七号肯定回来。” “不急,万一他们送过来了,但你没等到呢?”青山意味深长,“那个球,并不是很难用。” 鹤唳盯着他,半晌才问:“你是怎么打开的?我是说,你研究了多久?” 其实最开始做时空信标的时候当局就已经考虑到这点,如果遗失,让不该捡到的人捡到,怎么才能避免这个信标被人意外使用或者研究透。 最后做成的球看外表其实更像是一颗琉璃珠,还是残次的那种,它的表面布满裂纹,一眼看上去仿佛是用碎掉的琉璃碎片拼凑而成,让人连把玩的心情都没有,而最显劣质的地方是它有一面略有些平,其实是为了用来摆放生成时空门的,但在古代人的眼里自然是个废得不能再废的制品了,由于技术需要,它的回路用尽量少的金属含量制作,那是在实验中被测定的在时空传送中能漏过去的最大值,所以如果一个人带两个,还有一个极有可能在穿梭时就被分解了。 至于打开方法,其实在纹路中暗藏一条连贯的缝隙,要用时像保险柜的密码盘按设定转几下,就可以使用了。 看起来是挺简单的,但是不管再怎么简单,现代人拿到一个密码盘也不一定光靠蒙就能蒙出答案来,更别提一个古代人了。 而对于青山是怎么弄清密码盘过来的这件事,其实至今没有人得到过答案,只以为是碰巧。 “难道你真是凭聪明才智破解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