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呖笑眯眯的走过去抱住马儿的头,摸摸它顺滑的鬃毛,柔声道:“你乖乖哟,我送你个小礼物,嘻嘻!” 说罢,她起身,拿出了一个陷阱夹,直接夹到了马的后蹄上,马嘶鸣一声,蹄子挣动了一下,又痛得叫起来。 “哦哦乖不要动哦!”鹤呖一边埋头干活一边慈祥的哄着,“你只要不动,就不会废哒,你这么聪明,肯定会明白的吧!”说着,她专心致志的去与马儿对视,马儿自然get不到,但还是安静了下来,动比不动更痛,畜生这点还是分得清的。 这夹子硕大,一头连着铁链,鹤呖将另一头紧紧固定在旁边的树桩上后,确保马儿挣脱不了,便又去观察那侍从。 她原本用来砸他的是随手捡的石头,她拿走了石头,将侍从挂在马上的箭筒拿来,一角在他额头抹了点血后,仔细的放在原本放石头的地方。随后她按了一会儿侍从颈间一处穴位,使侍从因短暂缺氧陷入更深的昏迷,又四面打扫了一下看没有疏漏了,才站直了夸张的抹了把汗。 锁住识途老马,弄昏会坏事的侍从,再不会有人打扰了。她望着密林,一脸温柔:“亲爱的,接下来,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李远佞打了个冷战,他咬牙低骂了一声。 侍从喊得固然有理,可却反而激发了他心底里的潜望和叛逆。 打了那么多次猎,却连血都没见过多少,每次看过了尸体就让侍从带着,等回去进帐篷吃酒休息一会儿后,出来已经变成了毛皮和烤肉……这算什么男人! 连一个女子,在那般血腥中,都冷硬如铁!他一个将军之子,怎么能连这点心性都没有! 那个蠢货没跟上正好!这次小爷非得自己剥个皮不可! 鹤唳是考虑过自己演绎的形象是会在李远佞空洞的脑补中被各种补全和升华的,但是却没想到向往血性气概的男孩儿已经把她脑补到了行为标准的地步,事事都要想若是那女子会如何,说是爱豆都不为过了。 李远佞谨慎的搜索着猎物,奇怪的是,他绕了很多圈,都没看到平时满地爬的野兔野鹿。 正当他心里失望之时,突然不远处的草丛动了一下,他立刻张弓搭箭,刚准备好,就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树丛后,一只棕熊人立而起,前肢搭在肥硕的肚皮上,小眼睛正凶狠的看着他! 人熊! 李远佞脸色都变了。 这儿不该有人熊!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皇家猎场! 他当场就颤抖了,人类欺软怕硬的劣根性立刻涌现,他一时间连箭都不敢射出去,唯恐惹怒了这人熊! 可他哪里能想起来,此时正是人熊准备冬眠,大肆补充营养的时候,它可不管他心里多想讨好它,只想吃了这顿肉去睡觉! 人熊嗷呜一声扑了过来! “驾!”李远佞脸都吓绿了,连忙抓着缰绳死命的踢跨下的马儿,马儿也早已吓得失了常性,想转身跑又被抓着缰绳,一个往右一个往左,意见不合之下,马儿竟然一阵狂跳,往人熊那儿狠狠一踹! 惊慌之下马儿后蹄的巨大力道自然是不容小觑,可李远佞来不及高兴,同样被马儿巨大的动作颠了下来,啊一声摔到了地上,还没等回过神,一脚踹怒了人熊的马儿狂叫着跑了! 前面马蹄声迅速远去,身后不远处人熊愤怒的嚎叫已经越来越近。 完了,小命休矣!李远佞心里一片惨痛,他茫然的爬起来,下意识的拔出腰间的宝剑,指着狗熊,却发现这细薄的利刃给面前的人熊剔牙正好…… 人熊四肢着地,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李远佞自知跑不掉,也激起了血性,他好歹是将门后人,从娃娃起就开始舞刀弄枪,论底子远好过普通水准,当即凝神应对,仗着身法灵活,连滚带爬的和人熊周旋起来,他又慌又急,虽然躲来躲去,却并没有很好的脱身之法,偶尔挥剑割到了人熊,反而越发激起了它的凶性,于是凶得越凶,怕得越怕。 “救命啊!来人啊!”李远佞无助的叫着,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还在企图往远处跑,却跌跌撞撞的,果然很快就摔倒在地上,他连忙翻身往后看,正看到追上来的人熊一掌拍上来!他拿剑一挡,熊爪正中剑柄,他啊的一声凌空飞了出去,撞到了树上,吐出一口血。 李远佞已经绝望了,他知道自己私下跑了多远,也知道这山坳有多难找人,就算那个侍从听到他的呼救,恐怕等寻过来,自己也已经死透了。 “呜呜呜!额咳咳!来人啊!”他还在挣扎,泣不成声,忍着剧痛和剧烈的颤抖爬起来,捂着肚子手撑着地跑着,身后人熊几步追了上来,脑后似有劲风拂过,带着股属于畜生的骚臭,这次他不回头了,他不想死得太难看…… “嗷嗷嗷嗷!”人熊忽然怒吼了一声,预料中的熊掌并没有落到身上,取而代之的是连声的吼叫,还有一声不属于熊的闷哼。 李远佞又一头栽倒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