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届时自然将广邀群臣,丞相可亲自上门,邀请淮阴侯。” “这岂不是将丞相置于险境?”一个萧何带来的门客不满道,“城外樊将军数千骑兵驻扎,明着防郎中骑兵反叛,淮阴侯怎会轻易相信此宴非鸿门宴?” 想到鸿门宴,在场的人大多脸色一变,意味深长。 季思奇也感到古怪起来,这个历史名词,对在场某些人来说,还是亲历者呢,这感觉真是…… “皇上即将凯旋。”审食其插着袖子沉吟,“吕后借用樊将军私骑作为仪仗队在城外迎接,这,无可厚非。” 吕后畅快的笑了起来:“哈哈,正是,为了迎接皇上,樊将军的私骑作为仪仗,理所应当。”她声音渐柔,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毕竟,淮阴侯麾下乃百战之师,不屑与樊将军为伍呢。” 在场的人虽然笑不出来,但是却忍不住苦笑叹息。 这个事情大家都有耳闻,韩信自从失了刘邦的信任又掉了爵位,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样的落差,深居简出不爱与人交往,有次被樊哙请了去做客,走的时候樊哙都行了跪拜礼恭送,称其为大王了,他出了门还是不爽,跟身边人笑着抱怨说什么自己这辈子竟然和樊哙同列。 樊哙屠夫出身,除了勇武忠诚,个人能力在其他方面没一样能和韩信比,可是仅仅勇武和忠诚两项,却足够他在最为多疑的帝后面前混得如鱼得水,这是刀尖上走路的淮阴侯比都不能比的。 萧何的笑容尤其苦,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领命而去。 “食其。”闲人都走光了,审食其护送吕雉回宫的途中,她突然问,“可有联络上鹤内侍?” 一旁季思奇立刻竖起耳朵。 审食其回答:“未曾,我已派仲言潜入淮阴侯府中,尚无任何消息。” “淮阴侯擅行军布阵,他的府中定难相与,仲言忠于你,鹤唳忠于我,这二人,都难舍弃……” “臣明白。”审食其肃穆道,“务必令仲言竭尽所能,护鹤内侍安然出府。” “带到我面前。”吕雉着重道。 “带到你面前。”审食其重复。 达成了共识,吕雉很满意,她靠在了靠枕上,闭目微笑,许久道:“季内侍,钟室之事,若鹤内侍不在场,定会无趣的很,是吧。” 季内侍有些迷茫,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是说要带鹤唳一起玩,还是说杀韩信的时候没鹤唳撑场面有点麻烦? 感觉按照一般尿性来讲,可能是后一种意思哦,虽然有些无情,可天知道鹤唳就爱这一套呢? 可现在,两天过去了,群臣都已经入宫,连韩信都来了,鹤唳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由得有些迷茫了。 就算真看上韩信了想和人家过日子,她也不是那种觉得对不起自己不好意思跟自己讲的人啊,更正常的不应该是直接把人带自己面前,告诉自己她就是要搁古代过了有种打一架,更过分的,她还可以为韩信来抢自己的回程信标…… 不行,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耻了,他抹了把脸,往淮阴侯的位置看了一会儿。 看不清。 当初为了暂时摘掉眼镜,他移植了一种人工晶体,虽然是最新技术,但因为他之前做过激光,所以不能移植永久的,这些日子晶体已经开始渐渐消解,他几乎以每天五十度的近视在瞎下去,现在已经快成为睁眼瞎了,可任务还遥遥无期。 这么一想,心里就一阵悲凉,越来越想家了。 蓝瘦,香菇。 他抹了把眼睛。 “季内侍,传旨。”吕雉突然道,“请淮阴侯移步钟室,有要事商议。” 季思奇心下一凛,开始了? 吕雉的表情毫无异样,淡然到仿佛要一碗水,等吩咐完,也不等季思奇转身出去传话,自顾自让侍女扶着站了起来,食指揉着太阳穴,皱着眉缓缓离开。 外头立刻有机灵的内侍安抚群臣:“皇后多日操劳,略有不适,先行回宫,望众卿尽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