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梯的转角,遮掩起来,“你不知道的是,你走了以后第次年,傅慎齐带兵出征了大商,敏敏殉国了。” 她站在城墙上跳下来了,穿着她最爱的那条红裙子。 在我眼前,绽放了。 我却没能救她。 路安不说话了,她猜到了,她猜到了傅慎宁没有说出口的话。 她穿到古代,兢兢业业,从不肯透露多透露一丝一毫多余情感,敏敏是她为数不多的意外。 傅敏和傅慎宁是一对双生子,整个皇室女孩并不多,她就是受着万千宠爱长大的。 肆意张扬,却不任性。 路安刚进王府的时候那具身子才十岁,而她自己的心理年龄也不过二十二岁,十四岁那年,她第一次有脾性,跟她的直属上司嬷嬷顶了嘴,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挨了五十板子,被主子赏的,这其中有多少弯弯弄弄,她几乎是当时就想到了。 挨打后,没有人给她请大夫,一个丫鬟而已,是死是活没有人在意,她躺在柴房里静静等死的时候,看到了傅敏。 傅敏是跟家里人赌气,躲到柴房的。 如果没有她,路安应该挺不过那一天,她找了向来宠爱她的哥哥傅慎宁,傅慎宁对一个丫鬟并没有多大兴趣,听到傅敏的话后,大手一挥找了个大夫给她医治,才捡回来了半条命。 也是因为傅慎宁的这一动作,被府里的夫人们看到,像是发现了她的利用价值,没过多久,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物件一般,赐给了傅慎宁当丫鬟,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也就是那一年,她终于学会了彻底埋葬掉骨子里的所有不符合那个时代的性格。 接下来的那些年里,她在傅慎宁的身边认识了傅慎齐,也跟傅敏的关系越来越好,傅敏有着超越那个时代的思想。 路安很羡慕,她以为傅敏是自由的,她以为傅敏是空中鸟,而自己是笼中鸟。 路安在笼子里仰望着她。 她以为敏敏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游历四方,过好这一生,过得和那样时代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的日子。 直到傅敏被和亲的那一年,她才知道,那个时代的女子,是没有真正的自由的,无论谁都一样。 笼中鸟。 只是笼子的大小不同而已。 路安还记得敏敏和亲的前一天,喝的烂醉,冲到她的房内,抱着她笑着对她说:“柒流,我要走,你要祝福我啊。” 她笑得好像远嫁他国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路安说不出祝福的话,她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鼻头酸酸的。 傅敏却不在意,接着问:“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救你吗?” 路安摇头,敏敏笑得很是明媚:“因为你的眼神里,有光,有着傲气,不像丫鬟,你是看不起这里的,我很好奇,”敏敏醉的厉害,声音越来越小,抱着她的手力道没有松,凑仔她的耳边,呢喃着,“可是那样的光,我只见过一次,然后它就熄灭了,这么多年了,我重来没有见过它再次燃起。” 她最后几个字没有用力吐词,路安却听懂了。 她在替她惋惜。 “柒流,傅慎齐,你们不适合,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你要的不过是自由而已。” 这是敏敏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一语成谶。 她回来了,她却永远留下了。 路安的眼圈红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攥住,攥得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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