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抬眼看了看阿宁始终低垂的脑袋,眸中似有五光十色,可投出来的光却独独漆黑一片。 她必定是清醒的,一如往昔,这样站在高处操纵着一切,看他人笑,看他人哭,伴以一壶清酒,观世间人生百态,将他人的欢笑亦或泪水做了下酒小菜。 她现在该是怎么嘲笑他呢? 萧怀雪眸色一暗,突然拂了拂袖子,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地径直走出了大门,元禄跟在她后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回头看了看阿宁,又看看盛怒之下的萧怀雪,心中颠了一声,也颇有些气呼呼地随着萧怀雪而去了。 皇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片刻钟的造访,却在整个天牢内掀起一阵足以席卷天地的风。 之于狱官,皇帝的突然离去便是对他话最好的回应,陛下将这个罪女全权交在了自己手上,拿他也该不负期望地‘秉公处理’了。 “来人!” “给我上刑!务必要从这罪女的口中逼出陛下要的话!” 韩七便是负责押送阿宁到那一处处邢台上的狱官中的一个,他将那具瘦削的身子毫不费力地撑起来,趁着光与影的错觉在她耳边不着痕迹地询问: “可是现在?” 阿宁摇了摇头,幅度很轻,几不可闻。 韩七道: “好。” 第48章 你爱慕寡人吗 刑法开始, 两位凶神恶煞的狱卒手举着手臂般粗细的棍棒而下,在第五下时那人的嘴角总算溢出了些血液。 韩七默默站来一边看着, 神色平静。 另一边的元禄也不好受, 大半夜地随着萧怀雪回了得闲殿后, 想起还留在狱中的阿宁心中担忧便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般担忧地回了房,却在门口遇上了听到动静彻底守在他门前的三宝, 后者泪眼汪汪,看地元禄心肝儿都胆颤儿地疼。便一股脑儿地将今夜这事都说了出来。 三宝也彻底从泪眼汪汪变成嚎啕大哭。 元禄疲惫之下, 身心俱裂, 安慰了半响,三宝这才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地抓着他衣袖, 抽搭搭地问道: “那, 那陛下是存了心要取阿宁的姓名吗?若,若阿宁抵死不从的话。” 元禄也不自觉凛了眉: “阿宁自然是沉默的, 陛下又怎能忍受?可若要说要杀...我却觉得陛下是狠不下心的。” 三宝睁大了眼:“为, 为何?陛下他素来残....” 元禄皱眉看她一眼: “三宝,万不可随意听信他人意见,陛下同阿宁相处了这么几月,阿宁以下犯上的次数可不少, 陛下那一次是动了真心斩草除根的? 只是这一次....我还是第一次瞧见陛下心情如此不好, 这么夜深了,一个人在得闲殿独自喝着闷酒,还将下人全都喝退了,就连奴家, 就连奴家都不要!” 三宝惊骇:“你是说陛下现在还在殿内买醉?” 元禄点点头,遥望天上明月:“可不是..” 而事情的走向该是如何,他们二人也没办法猜透,没办法,只好先回房休息,待明日再看。 只是各怀心事,睡不安宁罢了。 得闲殿 纵使是在殿外,也依稀能闻到从里面透出的浓烈酒味,而酒这种东西,小酌怡情,若多了,便多半存了些借酒消愁的意思。 婉柔和衣站在殿外已有半刻,从下午阿宁被人带走后她便一直耐心地等候在苑中,不想一等便是半夜。 萧怀雪神色黯淡地回到了得闲殿,她站在不远处瞧着元禄将几大坛清酒搬进殿内,然后又被萧怀雪粗暴而直接地赶了出来。 她便也一直都在,于窗外看着萧怀雪将一杯杯酒灌下肚,他其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