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安义侯皱眉,本来屋子里父慈子孝的好气氛,这不肖子一来立即就变了味道。 安义侯看向沙漏,转眼就到了该动身的时候,他瞪眼看向儿子:“保护好你妹妹,若是她有半点闪失,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这话安义侯立即觉得畅快了许多,不骂儿子一句,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思量完这些,他抬起头威风凛凛地走了出去。 将父亲送走,徐清欢回到屋子里,看向针线笸箩中的另一条平安结,父亲甲胄上系的那条是清悦帮她一起做的,这一条看起来十分粗糙却是她的手艺。 徐青安知道妹妹在想些什么:“我看妹妹不必操心了,宋大人就像训象卫里的神象,寻常利器都伤不到他皮肉,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东西给他也是浪费,不如给我防身。” 她犹豫要不要将平安结送出去,倒不是因为哥哥说的那样,以她前世对宋侯的认知,宋成暄是个只相信自己的人,大约会厌弃这些物件儿,而且眼下也没有时间再送去,既然哥哥不嫌弃不如…… 徐清欢就要答应。 只听外面传来孟凌云的声音:“大小姐,宋大人来了。” 徐青安的脸立即垂下来。 宋成暄已经穿戴完毕,身上的战衣发着森森寒光,甲胄的锁片上隐隐约约罩着一层的血腥气,他身材本就高大,这样一来更显英武,此时此刻的他与醉酒时判若两人。 好像这才是属于宋侯的皮囊。 徐清欢端一杯茶到宋成暄面前,父亲已经走了,可见到了点兵的时辰,宋成暄还在这里……就不怕误了事。 军纪严明,真的违逆,就会被苏纨抓住把柄。 徐清欢想着坐在椅子上,等着宋成暄开口,说完要紧的事,他也就可以动身了。 不过半晌屋子里静寂无声,徐清欢不由地又抬起头来对上了他那双幽深的眼睛。 宋成暄目光深沉,眉宇间是往日的平静,微微绷着下颌,有种统御全军的持重和端凝,他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凉了。”宋成暄看向茶杯。 徐青安皱起眉头,这人毛病还真不少:“我去给宋大人倒茶。”然后麻利送他离开。 徐青安一路小跑出去。 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静之中,仿佛宋成暄真的在等这杯茶。 徐清欢抿了抿嘴唇:“宋大人该动身了吧,愿大人此去平安,顺利归来。”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这样一句不起眼的话,让他眼角的冰霜化开了些。 “那是什么?”宋成暄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笸箩里。 徐清欢道:“是平安结。” 宋成暄知道每逢打仗时,有些将士们甲胄上都会系上这样条绳结:“做什么用的?” “祈福。” 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宋大人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 宋成暄道:“系在哪里?” 徐清欢将平安结拿起来:“就在甲胄上……宋大人要不要系一条,也算图个吉利。” 宋成暄没有动,徐清欢思量着大约他也不排斥这样的作为,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徐清欢拿起了平安结,走到宋成暄身前,找到了肩膀上的位置,她伸出手去碰触肩吞下的连环,其实她已经给父亲绑过一次平安结,手法也该娴熟了,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几次都没有将绳结穿过去,紧张之中手心泌出了汗,好像更加笨拙了。 她多希望宋大人因此烦躁,拒绝系这绳结了。 想及这里,徐清欢向窗外看去,只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他们穿着锁甲握着腰间的佩剑,手举火把静静地等候。 她可是要误了宋大人的大事。 心中苦笑一声,徐清欢只得更凑近了些。 她低着头,专注地对付着他身上的甲胄,眉头微微蹙起好像在做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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