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侯的心不由自主地慌跳起来。 到底是疑心生暗鬼,还是自己真的找到了依据。 安义侯说出那番话之后,屋子里就一片安静,宋成暄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坐在那里神情淡漠,没有任何的回应。 安义侯和徐清欢没有说话,徐青安却已经坐不住道:“朝堂上敢于和张家对立的人不多,我父亲是其中一个。” “哦,”宋成暄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安义侯应该对张家这些年的作为了然于胸,之前对张家私运之事就半点不知晓吗?” “你,”徐青安瞪大眼睛,“张家有那么多子弟在朝为官,那张玉弛在北方养寇自重,还是我父亲会同几个老臣在皇上面前参了张玉弛一本,朝廷才减了北方一半的军资,你不在京中怎么会知晓这些事。” 徐青安还想说什么,却被安义侯阻拦:“张家私运的事我自然有耳闻,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若是寻常的货物,就算告到御前张家也会安然无恙,对付任何一个人都需要时机,如今时机到了,自然会不遗余力地争取。” 说完这些,安义侯看了一眼女儿。 女儿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就是想要他与宋成暄说话,以期他能了解其中的内情。 虽然宋成暄对他的态度一直异样,但既然能够坐在一起,就说明他们有些想法还是相同的。 从宋成暄对待张家私运一案的态度上来看,宋成暄做官心是正的,洪传庭当时对宋成暄的评价也是这般,女儿也是因此才会与他联手查案。 至于他对宋成暄的猜疑和想法,现在一时无法证实,但不妨碍在这件事上他从一旁帮衬。 安义侯道:“涉及私运,宋大人可以走兵部的路子告到御前,但你身为外官,总太过积极地插手,定然会被人诟病。 今天一早想必张家就会让自己人接手此案以便把控,顺天府的黄清和应该也会连夜写奏章说明此事,双方在朝堂上必然有一番争执,我知道几个御史平日里对张家做事颇有言辞,只要他们在朝堂上开口,张玉琮就很难达成目的,只有将此事尽可能地闹大,你们后面才能能更顺利。” 说完这些,安义侯看看博古架上的沙漏:“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 徐清欢也跟着起身,走到门口她转头看了宋成暄一眼。 宋成暄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只是让人觉得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飘忽不定,但是他整个人却绷得很紧,应该说在看到父兄之后,他一直是这样的神情,嘴角紧紧地抿着,身上都是冷漠和疏离。 徐清欢接着向前走去。 宋成暄走到窗边,眼看着她沿着那条路走出这个院子,纤细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他眼前。 如果军师在这里,大约要说:“怎可与安义侯同谋此事。” 宋成暄胸口一阵莫名的疼痛,短短一瞬间,汗水濡湿了他的鬓角,他仿佛看到那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孩子,被塞进粪桶之中被人送出城。 他还看到他胸口烂成一个大洞,鲜血不停地从他嗓子里咳出来。 就算喘一口气都疼得他几乎要晕厥,也许死了会更舒坦些,每一刻他都在想这样的话。 可他不能死。 要为父母报仇,要洗清父母身上的屈辱。 他得活着,必须活着。 这些他都没有忘,他也不可能会忘,可为什么他还要与安义侯坐在一起谋划此事,甚至看着安义侯插手,他真的需要安义侯的助力吗? 他根本不需要,他甚至可以立即离开,就看着安义侯和张家斗个你死我活,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喜闻乐见。 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宋成暄推开门,走到了雨中。 雨水打湿了他青色的长袍,将他腰间的玉带变得更加冰冷。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