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全都不知所措,只有旁边的圆脸丫鬟,握了握手里的荷包,里面装着一盒小姐送她的胭脂,小姐说,办好了差事胭脂就是她的了,想到这些,小丫鬟仿佛得了莫大的勇气,上前搀扶住安义侯夫人。 安义侯夫人犹自呜呜咽咽。 圆脸丫鬟侧耳去听安义侯夫人的哭声,仿佛听懂了安义侯夫人的意思:“夫人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曹氏还没回话,曹家旁支的婶子闯进门来:“今天一早,我们婉姐去上香,安义侯世子就冲出来打伤了随行的下人,将人带走了。” 丫鬟接着道:“你们可看得真切?” 曹家婶子指向屋外:“我们家人已经在府衙写了文书。” 丫鬟顿时满脸喜色:“小姐,胭脂归我了,”话刚出口她自觉不对,“方才的话不对,我重新说,世子爷归我……世子爷没罪了。” 这话让所有人愣在那里。 紧接着天青色的幔帐微微一动,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十三四岁的少女站在那里,她眉目疏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俏丽,脸上的笑容让旁人看了,只觉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安义侯府的大小姐性子安稳,行事妥当,向来得女眷们喜欢和羡慕。 如果与她兄长换个性子,安义侯府早就繁荣昌盛。 今日的徐清欢却又好像有些不同。 清欢抬起眼睛:“曹姐姐若是晚上丢的,说不得与我哥哥有关,可是白天丢的……” 曹家婶子厉声道:“那怎么样?” 清欢道:“那他就没这个机会了。” 曹家婶子还没说话,徐二老爷开口道:“清欢不得无礼,这事与你无关。” “我说的是真的,”清欢不徐不疾地道,“因为昨晚我就已经将哥哥迷晕,用绳索绑缚住丢在箱子里,孙老御医一直照看着他,若是有人不信,可以让朝廷来验审,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绳索绑缚一晚是什么模样也做不了假。” 清欢话刚说完,角落里的箱子被打开。 只见有个人被人堵了嘴,绑住手脚,仰面躺在里面,果然就是徐青安。 清欢将头上的布巾解下,露出光滑的皮肤。 徐二老爷道:“你没有受伤。” 清欢眯起眼睛:“我是骗大哥回来瞧我,也便活捉他。本想给他留点颜面,偷偷带他离开族中,如今也只能自证清白了。” 望着一脸笑容的母亲和呆愣的哥哥,徐清欢露出笑容。 她竟然回到了十三岁,那一年不争气的哥哥还没被正法,母亲还能掉眼泪,父亲动辄与人朝堂争辩不死不休。 家中热热闹闹,祸事不断。 可对她来说,正是最好时候。 也是这一年她遇见李煦,李煦帮她为哥哥伸冤,可如今全都用不着,她会亲手自己解决,她不会再走前世那条老路,与李煦纠缠不清。 从现在开始分道扬镳,有仇报仇,至于恩情,永远都不要再有了。 …… “九郎。”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忽然被人叫住。 “九郎,不用去徐家了,徐青安没事了。” 颀长的身影止住脚步,转过头来,阳光落在他那白皙的脸上,清亮的眼睛中映着云卷云舒,只是单单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你说奇不奇怪,他那妹妹竟然将他绑了一夜,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徐大小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