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略比不得她父兄,却不是蠢笨之人,阁主亦可想办法说动程氏。” 程泾川跟靖远侯是族亲,可这年头遇到变故,族亲流落四方,三代以内的亲戚可能面都没见过,更别说什么感情了。吴王妃肯定不会看程泾川的面子,她连程泾川这个人都未必知道,不过宁王吴王同在扬州,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吴王妃自然会懂。 秋景精神一振,立刻拱手道:“多谢国师指点。” “天授王那边透着蹊跷,悬川关失守之事,还望风行阁仔细打探。”孟戚也不客气,郑重地嘱咐道,“至少要找到元智大师的下落。” 秋景颔首,这事孟戚不说,她也得去查。 元智大师武功突破,算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了,即使悬川关破,侥幸生还的的几率也很大。 “不瞒秋阁主,我一直疑心圣莲坛乃至天授王背后另有推手。”孟戚皱眉道。 “……是西凉人?” 秋景立刻就有了怀疑,阿颜普卡蛰伏多年,之前种种迹象也表明他跟西南那边有牵扯。 孟戚摇头道:“有一事,阁主或许不知。” 于是便将昔年殷夫子与裘思绝交一事说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谈论天下大势的时候起了争执,一个留书出走孤身渡江南下,一个不久后也失踪了再出现的时候竟然在给圣莲坛卖命。 且不说裘思是不是早有谋划,借着这个由头跑到宁王辖地的,至少殷夫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可能给一群草莽之辈做军师。 “换句话说,西凉人的可能性也不大,像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很看重皇室的正统之名。”孟戚面无表情地说,“所以圣莲坛到底是哪里培养出的势力,我一直没有找到真相。可天下之大,算来算去就那么几股势力。” 齐朝陆氏首先就配不上读书人眼里的“正统”,不会让殷夫子“忍辱负重”到那种地步。 宁王这边有裘思,荆王不可能在家门口养一群饿狼,至于吴王……吴王本人是没有那个脑子的。 秋景有些晕头转向了,她揉着额头,想了又想,试探着问:“难道吴王手下也有像我父亲那样的人?” “不会。”孟戚摇头道,“吴王耳根子太软,把持他看似容易,其实很难,因为他今天能听你的话,明天同样可以觉得别人的话有道理。除非他现在脱胎换骨了,跟他少年时完全不一样,他手底下确实可能有一些能人,却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秋景忽然一震,意识到了什么。 她眼眶泛红,咬牙一字字地问:“国师是在怀疑裘思吗?” 她已经不称父亲了,甚至不避名讳。 孟戚答非所问地说:“他确实有这样的本事,也有这样的能耐。因为昭华太子是有后人的,据我所知还有一个孙辈逃亡在外,被齐朝锦衣卫追杀多年,裘思完全可以捏造谎言找人假扮的‘李氏嫡传血脉’,暗中拉拢培养一批人手,至于那位昔日友人殷夫子,估计只是他顺手坑害的一个可怜虫。” 秋景几乎透不过气了,面色乌青。 孟戚看到她这副模样,都有些不忍。 “这只是猜测,并无证据,这般说只是希望阁主有个准备,或许此事跟令尊并无关系。” 圣莲坛蛊惑愚弄百姓,是实打实的恶瘤浓疮,罪行罄竹难书,连一般江湖人都看不起他们,更不要说官吏文士。 秋景眼里满是怒与痛,无力虚弱地问:“圣莲坛就是喂不饱的恶犬,蠢笨且恶,只知道咬人……这样的东西,养大了噬主吗?” 秋景是真的想不明白,那些贪得无厌的税吏都比圣莲坛好使啊,还好拿捏。 孟戚没说话。 其实他有这个猜测,主要是太巧了。 元智大师之前就提过,天授王加紧了攻势,悬川关压力倍增。 然后荆王跟齐朝隔江对峙,可能已经打起来了,这正是裘思的手笔,同时宁泰做好了起兵的准备。益州在这个时候沦陷,宁王现在不想起兵都不行了,别管程泾川能不能说服秋景,风行阁是否分裂,甚至孟戚墨鲤有没有杀死裘思——大势不可逆,一切仍在滚滚向前。 *** 宁泰城外,十里亭。 裘思手持杯盏,轻轻嗅着琼浆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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