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当年走的也是这条路?”墨鲤想了想,试探着问。 “不,坐船。” 孟戚觉得墨鲤的语气有点怪,抬头望去,只见大夫神情严肃。 墨鲤故意沉声道:“今日一至,我方明白,飞鹤山确实令人念念不忘,尤其对龙脉而言,如果不是阿颜普卡上次说起,我还不知你后来又来了飞鹤山几次。” 孟戚:“……”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很像是吃醋,可大夫从来不是吃醋的人啊!孟戚十分纳闷。 墨鲤在心底发笑,对付爱多想的孟国师就得抢在他的前面把醋先喝了,保管沙鼠对着空醋碗发愣。 ——喝什么醋?大夫这里只有苦药汁,其他都别想。 其实上次阿颜普卡提到这些事的时候,墨鲤还没想到这茬呢,也就刚刚在车顶,墨鲤以己推人想着孟国师当年第一次来到飞鹤山时在想什么,心情忽然复杂。 千里迢迢来到飞鹤山,发现真的可能有龙脉,孟戚几十年的高兴都在一天用完了。 等他高兴完了,问题出现了,找不着龙脉啊! 别管这座山怎么看怎么不凡,龙脉就是不现身!也不知道是飞鹤山龙脉不在家,还是龙脉尚未形成,孟戚只能失落地离开,下次找机会再来溜达一圈。 结果溜达了一圈又一圈,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到最后孟戚已经不能笃定地说飞鹤山一定有龙脉了。 如果有,为什么避而不见呢? 踏入飞鹤山的第一感觉有多么好,孟戚最后就有多么失望。 可这又不能怪飞鹤山龙脉,没谁规定龙脉遇到同伴一定要现身认亲,这还是人家的地盘。跑进别人家,在房子里找不到人,难道还能怪主人没有待客之道吗? 至于主人招呼你进去做客什么的……那只是灵气带来的错觉,连龙脉的影子都没见着,哪来的邀请?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同伴,好不容易遇到了,却又是这般。”墨鲤抚了抚孟戚的右手。 这是摸沙鼠毛的动作。 孟戚不由自主地反握回去,还把墨鲤扯到自己身旁的车辕上坐着,俯头欲口勿那饱满的耳垂。 马没了缰绳的束缚,长嘶一声,兴奋地往林中钻去。 马车随之剧烈颠簸,如果不是身怀武功,可能会被甩下车。 “慢些。” 墨鲤哭笑不得,拉着缰绳生怕它一头撞到树干上。 马是孟戚买的。 某人由于担心重蹈覆辙,于是特意挑了一匹鲁钝的劣马。 据车马行的伙说计,这匹老马年老耳聋不听使唤,被退回来过好几次。租借它的商客也是抱怨连连,这马不管怎么鞭打吆喝永远都是一个速度赶路,运货是这样,载人是这样,就算人跟货什么都不带照旧小步踏踏地走。 喂好的草料不卖力,换差的草料也照吃不误,甚至伙计当着这匹马的面强行把上好草料换成粗劣的,它都不发脾气,还能低头继续咀嚼。总之鲁钝得要命,孟戚当时是很满意的,买回来不到两天,就又有点不痛快了。 ——墨鲤照顾马匹让它歇息,还喂它解暑的瓜果,这马竟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谁都不搭理? 孟戚说这马鲁钝不堪,墨鲤反而说这是“宠辱不惊”,君子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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