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搜查。 要是门开得慢了一点,立刻就会被一脚踹开。 那些深宅大院,好歹有护院拦着,一时也惊不到内院的女眷,而寻常百姓家里就遭殃了。 他们掀翻了东西,揭开床铺的木板,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会被搜查一番。 公然劫掠百姓家财的倒是没有,可是顺手摸走铜板,拿了灶上温着的肉白面馒头大嚼的兵丁不在少数。 模样长得好些的女子,被揩一把脸蛋,捏一下腰身的占了便宜。 百姓敢怒不敢言,若有反抗,甚至露出不忿之色的,兵丁立刻叫着怀疑是乱党乔装打扮,变本加厉地摸捏一通,这才踹开下一家的屋门继续搜查。 一时间,到处都是哭声跟叫骂。 有身材魁梧,性情暴戾的汉子,扬着拳头追打官兵。 兵丁正愁抓不到乱党交差,当下呼喝着一阵围殴,将人锁了就要带走。 “啪。” 一块瓦片从后飞来,砸得一个兵丁仰面栽倒,还带翻了不少同僚。 黑夜里喧嚣声静了一静,顷刻间就有更多的瓦片呼啸着飞来。 “大胆” 兵丁们恼羞成怒,爬起来就想抓人。 然而动手的不是什么乱党,是看不过他们这般嚣张的地痞混混。 这些地痞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会蹲在寡妇家门口说荤话,冲着样貌标志的姑娘流口水,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不睡到日上三竿绝对不起,有钱的时候喝酒吃肉斗殴闹事,没钱了可能还要小偷小摸。 可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就是话本里的市井游侠了,眼下看到这群兵丁欺凌街坊,心头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一群官府的走狗 占占大姑娘小媳妇的嘴上便宜,是市井游侠的放纵不羁,这帮子走狗是要毁人清白啊第一个地痞血冲了脑门,躲在暗处丢块瓦片,结果鼓动了其他人,噼里啪啦来了一堆。 兵丁喝骂着抓人,这些地痞大约是豁出去了,边跑边骂得更响。 期间不知道谁家竟然点了一串炮竹,隔着院墙丢到了人堆里。 刹那间人仰马翻,各种杂物乱飞。 等到兵丁们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各家各户都关上了门窗,只有一个没来得及跑掉的小娃娃趴在墙头,手里还拿着块石头要丢不丢的。 想给奶娃娃扣个乱党的罪名,也没可能。 吃了大亏的兵丁们黑着脸就要踢踹这家的门户,抓这家的男丁充数,结果一个个平地绊了个狗吃屎,仿佛有无形的力道在背后推了他们一把。 “谁” 路过这里忍不住要出手结果被地痞抢了个先,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手的墨鲤“……” 干脆用内力隔空把他们转了十七八个圈子,直转得他们头晕眼花,扶墙狂吐。 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弥漫开来。 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坊间的许多屋子都长一个模样,那小娃已经被家里大人抱走了,一时间完全认不出刚才想进的是哪一家。 这下就算他们再傻,也知道有人跟自己过不去了。 “调人快调更多的人来” 墨鲤迟疑了下,想要返身去县衙。 兵丁分散在城内各处,这边搜查的人不规矩,那边的怕是也好不了多少。 除非杀人,否则压根唬不住这些兵痞。 墨鲤不愿杀人,孟戚倒是无所谓,可是飘萍阁还在暗处虎视眈眈呢。 墨鲤刚越过几座屋顶,来到另一处街巷,赫然发现这边更热闹,兵丁们惊叫着四下逃散,像是有鬼在后面追。 “这是” 孟戚坐在一处屋檐上,偏头冲着巷子里指了指。 只听嘶嘶声不绝,隐隐传来腥臭味。 “蛇”墨鲤吃了一惊。 不是一条两条,而像是一整笼的蛇被放了出来。 天气闷热,这些蛇烦躁不安,夏日夜里正好是它们的觅食时间,攻击性很强。 “是滇南那边的商队,来买卖药材的,巧的是,他们恰好带了一笼子蛇。”孟戚戏谑道。 墨大夫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点破。 蛇胆蛇毒都是好药材,可是千里迢迢的,谁带活的又不是冬天,还能让蛇冬眠,分明是商队里有异族的驱蛇人,今晚被无礼的官兵惹恼了,索性将蛇都放了出来。 “城门那边怎么样”墨鲤问风行阁众人的去向。 他们在一刻钟之间分开了,墨鲤想要继续查找孙家,秋景得想办法保住她那边的人。 孟戚摇摇头,说“县衙那边显然是真的当做有乱党作祟了,火炮都架起来了。” 像闰县这样的小地方,十来门火炮还是有的,笨重难挪,一般就放在城门上。 现在炮口转向城内,一旦有人想要强行突破攻击驻城守军,首先要挨一轮箭雨,然后是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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